“郑县的县令叫什么名字?”李信看了一会之后,对身旁的屠七问道。
“是本地人士,叫郑周,字奇山!今年五十有七!”屠七回答道。
“嗯,怪不得,本地人士的话,的确是比一般人更有抵抗的决心!”听到这话,李信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之后,跨马走上几步,向着城头上喊道:“郑县令,在下华山军李信,今日来此是何用意,想必不用我多说!听闻县令大人乃是爱民如子的好官,为阖城百姓计,请县令大人打开城门,弃械降顺于我。如此,方可免去生灵涂炭,百姓哀嚎!”
城头上,郑县县令郑周正与手下观察敌情,见到乱军列阵于城下,阵形严谨无比,进退有据不曾紊乱。脸上的神色不由的有些凝重起来,说道:“观此乱军,似非寻常流民乱军可比,怕是来者不善!”
到了郑周的这个年纪,见过的事情可多了,尤其是这关中之乱,他更是经历过许多。所以,并不会像一般人那样,对于兵戈之事惧怕万分。而且,由于经历得多了,所以,许多的东西也能够看出一二来。
“大人忧心的是!这华山军连败朝廷大军,此时正是士气如虹之时,但此次前来攻城,却是不急不躁,稳步推进,并不像是一般的流民乱军,急哄哄的直接上来便是强攻。咱们这一次想要将他们给打退的话,只怕是不容易啊!”站在郑周身旁的乃是郑县的县丞,此时也颇有同感的说道。
“大人,敌军有动静了,看这样子,出阵者定然是敌将!”两人正说着之时,后面有人插话道。
很快,城头上的众人都听到了李信的喊话,但城头上一时间却没有人说话。大家最终的目光都望向了最中间的郑周,显然是以他为首,听他安排的意思。
郑周沉吟了一会,这才开口喊道:“李将军,你今日提兵前来之意,我已知晓。不过,你看我郑县如何?城高墙坚,精兵千人,上下一心,同心御敌。我观将军麾下,不过二千余人,虽猛将雄兵,只怕也拿不下我郑县!既如此,又何来降顺之说呢?”
城下的李信,此时听到这话,顿时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是决不投降外加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啊!
“县令大人莫非是以为凭借着这县城,能够挡住我华山军去路不成?我军虽只有二千之众,却皆可以一当十,你这小小郑县不在话下!我本以为县令大人乃是聪明之人,未曾想竟如此不智!未知以大人之兵,相比氐秦七千兵马如何?本将劝大人三思而行!莫误了身后众人性命!”李信冷笑一声,高声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将军若是明理的,速速离去,你我各不相侵,相安无事,岂不两利!若将军执意攻城,本县令只能奋起还击,让将军知道我郑县上下坚守之心!”郑周显然不打算就此认输,所以,针锋相对的喊道。
听到这话,李信知道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对方铁了心要坚守,自己也只能够是攻城了。
“李郎,我看这城池高大,咱们想要攻下来的话,只怕损失不小啊!”李二黑见到李信退回来,低声说道。
“这城池被郑氏经营多年,自然不同于一般的城池了。他自己就是郑县人氏,咱们攻打郑县,他必然会拼命抵抗的!”李信看着那城池,淡淡的说道。
“将军,我已经了解过了,这郑固担任郑县县令有十几年了,无论是谁占据关中,他都顺势而为,前些年才降了苻秦。而城头上面的这些守兵,也不是一般的士兵,而是郑氏自己所属的私兵,约莫有千人之多。给养精足,不同于一般的苻秦士兵。而且,城中储备有不少的粮食,即便是围城大战,也足够他们支撑很久的了!”此时,屠七跑了过来,报告道。
李信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自从五胡之乱后,整个中原地区,便出现了许多的坞堡存在。这都是一些地方的豪强大族,招纳流民与宗族百姓,聚集在一起自保的措施。
在这种模式之下,坞堡主掌控着坞堡中的一切,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那些坞堡易守难攻,再加上每一个坞堡人数不一。最主要的是,由于具有一定的宗族性质,所以,这些坞堡普遍比较团结,兵民一体的情况之下,这战斗力自然是不俗了。所以,关中的这些割据势力,基本上也都是以招降为主。
这郑固扎根郑县多年,虽然不是一个坞堡,但性质上来说也是差不多了。但这对于李信而言,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尤其是这些私兵,他们的战斗意志可不会像苻秦兵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