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问题若是一般人一定……摸不着头脑,谁会记得几个月前具体到几月几号的某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呢?
如果只是普通的日子,就算是阮记忆力出众恐怕也没印象。
然而阮还真的是记得主要是因为那天发生的事情太过印象深刻想忘都难。
她微微皱眉反应了好几秒。
虽然心下奇怪,却最终冷静而简练(已经切换到新的模式)的说道:“在八点之前,我和聂…先生在**山庄的舞会上,9点到11点,我在扶罗桥,12点之后,在家。”
一边说着,她一边不着痕迹的偷瞄着他的神情。
而那张几乎感觉万年不动的脸颊始终维持着近乎面无表情的沉冷,那双黑框眼镜后的眼眸,更是难以捕捉任何神色。
他听了这话,只是静静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没再说什么话。
感觉疑问搜索回忆进行比证确认结论结束!
没有任何多余步骤。
原来真是她,世界还真是小啊
柏逸尘心下一哂,随后将这茬丢到一边。
这样一来第一印象确实还不错了,虽然他根本不怎么在意平素的女奴都是管家直接负责挑选的,总归都是些聪明本分不惹事的。
日理万机的柏大少根本懒得在这种小事上分薄力。
心下十二万个疑惑的转着圈,阮亦薇只能挫败的在心底叹了口气,新的主人看起来没有上一个好相处啊。
眼角一直都能看到那节烈火般的衣裙旋转的模样,她默默垂下了眼眸,让自己只看着自己的脚步。
不能去看,至少此刻不能。
不,不仅是此刻了,从今以后,就断了吧……从联系到一切。
奏鸣曲渐渐滑入高潮,激烈的旋律宛如冬天冰封的河流忽然裂出一条缝隙,于是冰面下涌动的暗潮再压抑不住,如同熔岩般炽烈的涌出。
舞会结束,她挽住了这个未来六个月的主人的手臂,沿着来时的道路走了出去。
而这整个过程中,她都巧妙的垂了眼眸,不再看对面那人一眼。
这倒叫聂逸风郁闷万分。
真有一种……辛辛苦苦忙了半天,又培养又牵线又搭桥,最后被人一脚踢开看都不看一眼的感觉……不着痕迹的磨了磨后槽牙。
他微微郁闷又好笑的叹了口气……呼~真没想到,比他还无情的小姑娘啊,明明昨天还在温温柔柔的撒娇来着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柏逸尘虽然看起来高冷又难接近,但绅士该有的风度倒是没落下。
到了车门前,非常自然的帮她拉开了车门,让她坐在了后座,然后妥帖的关上门绕到了另一边,打开车门,坐在了她身边。
司机稳稳的起步,黑色的车子如同轻盈的暗夜灵滑入月色。
两边的景物倒退着,后视镜里隐隐约约的,那辆银色灵的轮廓消失不见。
这次……又要到什么新地方了呢?
但是最大的安慰,还是周小姐方才所言,至少,她有了似乎更多的自由时间来安排自己的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