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而过之际,刘彻拉住了阿娇的胳膊,阿娇按捺住内心的波澜,抬眸看他的嘴唇张开又合上,“你就不怨?没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
阿娇揉了揉手臂,轻笑一声“怨何?陛下是位明君,您有自己的抱负,昔日祖母与你夺权之际,我与中间左右为难,你不怪我不帮你,我知当时你已然失望,可我又能如何,不插手,不作为,已使我筋疲力尽,吕后当道之际,侵害各位刘家血脉,我早知你有清除外戚之想法,要找一人下手。我这昔日宠冠六宫的皇后就是一个最好的筏子。
“阿娇,朕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朕,”刘彻问道。
“我曾经是爱过你,那是曾经,是你刘彻自己把我那对你的爱消磨掉了,劝君勿作帝王妇,哪个帝王肯专情,刘彻,你我二人从此以后一刀两断,各自欢喜。”
刘彻听阿娇这样说心中伤痛,原来阿娇早就不爱自己了,她要和自己一刀两断了。刘彻心想,凭什么要自己一个人痛苦,自己也要让阿娇尝尝那煎熬的滋味。
“不爱朕,那为何还戴着朕给你的桃花簪,”阿娇扯下头上的桃花簪,扔向刘彻,啪嗒一声,簪子断成两半。这是刘彻送给阿娇的簪子,阿娇几乎天天带着,现在摔坏了,就像感情破裂的两人,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刘彻看着地上桃花簪,心里针扎般的疼。
“陈阿娇,你不过是朕登上帝位的工具罢了,若你不是祖母最喜欢的外孙女,姑母的女儿,朕才不会娶你。”刘彻怒喝道。
“若是朕当初没有娶你,那今天在这宣室殿的就不是我刘彻,我只能是一个小小的胶东王。”
“是啊,如果刘彻当时不娶她,是不可能当上这皇帝的,就像荣哥哥一样,栗姬就是因为拒绝了母亲的联姻,荣哥哥才失去这太子之位的。”
“怪我陈阿娇愚蠢至极,爱上了你刘彻,我陈阿娇这辈子做的最大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你刘彻,我被你和你母后金屋藏娇的誓言骗了这么些年,现在后位被废,金屋倒塌,我终于要逃离这个牢笼了,金屋藏娇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哈哈哈哈”阿娇边说边笑。
“牢笼,原来自己送给阿娇的金屋,在她眼里只是一个牢笼。”刘彻也笑起来,只是那笑比哭起来还难看。
“陛下,民女可以告退了吗?民女还等着去长门宫呢。”阿娇说完,也不管刘彻,走向门外。
待到阿娇走后,刘彻将地上摔坏的桃花簪捡起来,小心翼翼的用手绢包裹着,又将椒房殿的饰品砸了个稀碎,砸完之后又瘫坐在地上,掏出怀里的香囊摩挲着,这里面装的是他和阿娇的头发。偌大的殿堂只剩下刘彻一人,半天都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一行清泪从刘彻的眼角流出,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自从父皇去世,自己登基成了皇帝就再也没有哭过了,因为作为帝王,是不可以哭的。
许久,刘彻走出椒房殿,将碎掉的桃花簪交给杨得意,命他找最好的工匠修补好。
再传朕旨意将楚服明日午时枭首!
”“诺。”杨得意领旨。
椒房殿的一众宫人全部处死,除阿娇的贴身宫人连蕊,青玉之外。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