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振骐手下一顿,眸色转暗,他轻笑一声,松开绣帕,随即两手握住俊英的大腿根处,朝上折去,将再次膨胀的物件重新送了进去。
当夜,陈昭廷没有回来。
同时黄志雅也已经抵达南京,同日谈判队伍虚与委蛇的谈判,夜间落住在八国公共租界范围内的和平饭店。
夜间,她先后接到两个意想不到的电话。一个便是俊英的,她快速简练的道出宋司令如今的所在地,请她派人来将大哥秘密送回重庆。
“黄姐姐,拜托您了!”
俊英含泪挂掉听筒,她会留下来,不论如何,她会陪着她的陈师长。
于是黄志雅接到宋司令电话的时候,也就不那么吃惊了。
直到第二日傍晚,陈局长这才回家,一天没刮胡子,俊脸上挂满了浓密的青色胡渣。
他着力表现出一幅十足轻松的状态,任俊英给他的下巴打泡沫,刀锋在灯光下折射出漂亮的色。
陈昭廷仰头看向俊英,忽而捉住她的左手踹进怀里,俊英的手有些抖,一直忍耐着,可终究还是刮伤了他的侧脸。
陈局长接过刮胡刀叮咚一声扔进水盆,将俊英抱到腿上。
俊英在他的伤口上吮吻,陈昭廷呵呵低笑,捏起她的下巴,长吁一口气:“好后悔,没有早点跟你结婚。”
俊英看不清他的脸色,然而头一次深觉得他温柔似海洋。
“不过没结婚也好,得以后跟我一起打上汉奸的丑帽子。”
俊英抬手抚上他的侧脸,一下下轻吻着他的唇角:“你会没事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真动听。”
陈昭廷眼里也存了波纹:“这是我这一辈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他一把将人抱起,皮鞋在木地板上踩出沉闷的声音,他踏入卧室,折身用脚踢上房门。
俊英是在一阵轰隆隆的颠簸声中醒来,她躺在一张狭窄的单人床上,头顶是火车绿油油的漆色包皮。
她的心脏疼的好像有刀片在一阵阵的刮擦,伸手揪住胸口的衣物,真是恨不得能将手穿胸而过,一把抓住那颗支离破碎的心房。
一身藏青色戎装的男人从外进来,宋振骐在床边坐下,将俊英扶起来抱进怀中给她喂水。
俊英勉强喝了两口,喝了一嘴咸湿的眼泪。
宋振骐垂头过来吻她的眼泪,俊英闭上眼睛,虚弱地靠着大哥的坚硬的胸口。
“我恨你,哥哥,我恨你。”
宋司令用力扣住她的肩背,面对面的拥住俊英的腰身和肩头,他望向窗外飞驰的绿意,暗红色的薄唇间扬起一丝复杂又平实的笑:“恨我,一辈子恨我都可以。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大哥愿意一直被你恨下去。”
然而他的诺言没有坚持多久。
俊英自此一直跟在宋司令身边,做私人秘书兼勤务兵,她也穿上了军装,剪掉长发带上了军帽。
在无人可知的夜晚,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肢体绞缠。
白日面临的炮火有多么激烈,夜间的纠缠就有多深。
她跟着他,宋司令接的情报也没有瞒着她陈昭廷在日军的监事下回到山东领兵,在接了日方的军火粮饷后,忽然在皖南战场上,反过来痛击日军,战事因为他的出其不意获得大盛,同时,他也上了帝国jūn_duì的黑名单,自那后遭遇了不计其数的特务暗杀。
陈师长被重新纳入国民jūn_duì,然而因他复杂的敏感身份,仍旧得不到国党重用,在一次暗杀中伤了握枪的右手后,几乎被彻底的闲置起来,只冠上参谋顾问的头衔。
陈师长日渐沉迷于烟瘾,日子越过越糟,一九四零年的夏日,差点死在烟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