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直以为听错了。”
陆兆庭抽着烟,抬手掏了掏耳孔:“长年幻听的神病患者,不稀奇。”
他将半根烟头塞到陆兆庭嘴里,抿着唇拍了拍他的脸:“陆兆庭,我叫你一声大哥,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陆小怜回房,那张床显然是睡不得了,于是扯了毯子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浑身酸痛的冲了个热水澡。
大热天的外面仍旧是烈日,烈性阳光穿透玻璃窗和窗纱漫天遍地的射进来,室内永远是恒温的温度,可是陆小怜就觉得浑身燥热,气闷地无法排遣,手不是手腿不是腿的下楼找食。
还未走到餐厅呢,家常菜的肉香,刺鼻又芬芳的辣椒味传入鼻腔,陆小怜加快步伐冲过转弯,差点摔倒。
连着开放式厨房的餐厅处,正摆放着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头顶雪白的天顶上掉下来三枚灰绿色的大灯罩,漂亮的光线层次分明的落在菜肴上,引人口水旺盛分泌。
只是坐在桌边的人,太让人倒胃口。
陆河外面套着一件针脚细密的淡粉色长款针织衫,下面配着百褶长裙,黑漆漆的头发铺了满背,远看真是一个低调的清丽佳人。这还好说,陆小怜不可能对着自己的脸能产生厌恶的心思,只是多多少少觉得造物主捏人的行为很有些奇妙。关键是舅舅几乎是贴着陆河的肩膀坐着,关怀备至的她夹菜、倒饮料、递餐巾纸。
曾明达的余光往这边撇了一眼,又好像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般,抬手落在陆河的肩膀。
陆小怜顿时有些七窍生烟,燥气快要冲破天灵盖陆兆庭烦人归烦人,烦人过后还是能体味出快意和好处来。舅舅呢?
曾舅舅拿着他一张矜贵的脸,骗了这个又骗那个,好的时候好的不得了,坏的时候让人恨不得撕了他的脸。
这就是赤裸裸的冷暴力!
陆小怜饥渴交加,大海碗的生错夹杂着怒意,差点就要掀翻桌子。
她一屁股坐到二人对面,先喝了一大杯冰水,抽了筷子夹这个,被另外一双银色筷子抢先,又去夹那个,仍旧被抢走,周而复始孜孜不倦。
她看重的可乐鸡翅清蒸草鱼尖椒肉丝等等,一丝不落的进了陆河的碗里,陆河碗里堆成了小山,结果陆小怜还是一筷子没吃到东西。
陆小怜摔下筷子,太阳穴上的青筋抽痛,舌内发疼好像长了火包,她没有办法冷静,面具脸也拿不出,一言不发的冲上楼去,扬起一股旋风,套上风衣外套,拎了包冲入地下停车场。
黑色奥迪飞上缓坡,忽然出现一道人影拦住去路,电光火石间陆小玲死踩刹车,从脖子到后背全是冷汗。
陆小怜脑袋发昏的降下车窗,朝人大喊:“你混蛋!”
曾明达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室门,将陆小怜推搡着去了副驾驶的位置。
男人手长脚长霸占了位置,黑色奥迪缓慢滑翔出地下通道,烈烈阳光从前方射进来,曾明达抬手掰下小怜前上方的挡板,转头轻柔的用手背贴了一下她的额头,摸到一手的冷汗:“你看起来很不好。”
小怜的确感觉不好,惊吓过去,肚子忽然绞动,腿间冲出一股热流大姨妈造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