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跟着郑禹城离开这里的,脑子发昏般找不到着力点。
郑禹城潇洒地搂着她的肩膀,要笑不笑的,等珍珠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一动水磨石墙壁铸造的政府办公处。
郑禹城手上拿着一只鲜艳的红玫瑰,塞进珍珠手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走吧,我们去领证。”
珍珠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心跳愈快,冷着脸道:“我不去。”
郑禹城单腿跪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只典雅红色丝绒盒子,朝珍珠递过去:“这个是个划算的生意,你只管钱戒指,老子给你暖床做牛做马....这还不行?”
珍珠睨着他:“神经病!”
男人的目光渐凶,跪下去的腿撑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条腿将将站定,有什么东西从后背穿入前胸,郑禹城半抬的手臂定在空中。
珍珠浅色的眸子里,中间黑色的瞳孔顿时扩散放大,脸颊边是热热的液体,她愣愣的伸手摸了一把。
郑禹城哑着嗓子喊了声:“珍...”,接着轰然倒地。
两辆小汽车飞速驶过来,将一男一女围在中间,左侧的车门打开,带着大圆帽的胡天林从里出来。
他对着身后的三个黑衣人道:“把他弄进车里。”
珍珠不敢置信,脸色极白,的看着他:“...胡..副掌柜,你这是做什么?”
她的胸口好疼,找不到头绪,又隐隐的猜出一点,软着腿跪倒在郑禹城的身边,去拍他的脸:“醒醒,醒醒,你这个畜生...”
胡天林脸上带着虚假的歉意:“他在我们的黑名单上,倪老板,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过你且放心,他还没死,打的不是心脏。”
珍珠失去的太多,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世界太可怕,上一秒跟下一秒的剧情决然断裂,根本找不到稳妥的规律让她慢慢的安放。
她血色尽失的抓着郑禹城的胳膊,直到有人铁烙一般扯开她的手。
那只手的主人身穿墨绿色的军装,银色的钮扣从下到上规整的系好,劲瘦的腰间系着宽腰带,挂这一柄手枪,一双修长笔直的双腿,立在珍珠的眼下。她慢慢的抬头,便见到一张朝思暮想的脸,这人带着金丝眼镜,鼻子俊秀,暗红的嘴唇微薄。
胡天林介绍道:“这可是我们军统的长官,倪老板,你还是放尊敬点。”
赭英琪扶了扶左手手腕处的金属袖扣,寒声命令道:“愣着干什么,带走!”
郑禹城被人丢到小汽车的后座,赭英琪将珍珠带上另外一辆车,他手里把玩着红色的丝绒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闪亮的钻戒。
珍珠打开车门想要跳下去,赭英琪淡淡道:“你跳,尽管跳,只要你跳下去,郑禹城是活不了的。”
珍珠无声的流着眼泪,冲去捶他的胸口,赭英琪一把禁锢住她的腰身,掐着她的两颊寒意森森道:“你就看上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