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瑜搬了个长梯挨个敲着冰溜,外院的有寻泉他们做,内院就由他和林迟自己来。
院子虽然大,但他和林迟一共就在那几间屋里活动,敲了使用的几间屋子下的冰棱就足够了,其他的就放在那里等着自己融化吧。
天气虽然回暖了不少但雪还是没彻底断过,偶尔还是会小范围短时间内飘落上一场。只是地上本就化的淅淅啦啦的,新雪又在这时候落了上去……半化不化的一脚踩了上去全部变成了黑泥。
那种感觉……陆辞瑜捂住眼睛不想说话。
他整日就是窝在家里看书,林迟都隐隐约约的觉得他快长出蘑菇了。
他坐在榻上身后靠着个大大软软的抱枕,盯着陆辞瑜专心读书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突然道:“陆公子,我们去看破冰吧。”
好歹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林迟的眼睛里又只有他一个,陆辞瑜的很多事情都被他偷偷的藏在了心底,比陆辞瑜自己记得还清。
比如陆公子生活的地方是很少见雪的。
“嗯?”陆辞瑜抬起头:“破冰?”
“嗯!”林迟来了神。
“就是我们村子外的这条河,它是由一条江分出来的,过段时间就要开江破冰了,反正路程也不远我们去看看吧!”
那条河啊……陆辞瑜记得捡到陆归兮的那条小溪是它分流出来的,没想到源头在这里。
“连江也会冻上吗?”他有些好奇。
末世里天气骤降那段时间似乎连海面都给冻上了,不过陆辞瑜的活动范围一直都在内陆城市,离海边河边远着呢。
“嗯!”林迟点头。
他为了让陆辞瑜出趟门可谓是操碎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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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江离他们的所在只有两天的路程,两个人也不急,又过了小半个月才出了门。
按理来说跑冰排应该是四五月份的事情了,不过这个世界的冬天极冷不说夏天也转换的十分快速,春天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硬是被挤没了一大半。
两个人这次谁都没带,仍旧是那辆熟悉的小马车,哒哒哒就出了陆府的门。
他们到的时候江面早就开了。
陆辞瑜寻了处风景极好的山头高地,铺了层垫子拉着林迟坐下。
原本应该被冻成一整片的江面上一块块巨大的寒冰顺江而流起伏摩擦着,偶尔相撞到一起还会发出一声声震天的声响。
江中倒是还好,江岸两段密密麻麻一块接着一块的厚冰,每块的面积都不小,将陆辞瑜整个马车放上去都绰绰有余的那种。
隔的距离本就不小,碰撞的声音接二连三炸在耳边,轰轰隆隆的。
江边风大,不过陆辞瑜选的位置好,土包略带倾斜正好能遮挡住大部分的气流。
又一阵浪水打来,冰层的碰撞打在心上,与之而来是刺耳的摩擦声。
陆辞瑜盯着江面看了会儿,也不知道在感概些什么,他想做首诗应应景,奈何没那个文艺细胞。
想了半天干脆拿出了个烧烤架子开始和林迟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