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入目青砖黛瓦,新砌的高墙上统一刷了层淡色的漆,因为是办宴的日子大门敞开着。林榕一家进了屋,就见眼前门厅宽敞,足下青砖压的紧密严实,左右前方各自分出东西厢房禽棚马厩。
除了比寻常村民的院子大了些,也没什么不同的。
当然没什么不同的。陆辞瑜仔细问过了陆归兮,得到确定答案后为了避违制造了不止一个院子。眼前他们进的只是最外面的一个,也是陆辞瑜打算用来招待客人村民的地方,这间院子完完全全复制粘贴的他租的那院的平面图,没有任何改动。
陆辞瑜说这是个大院子,这就真的是个大院子。大家族必备的几进院垂花门通通没有,无非是仗着地方大圈了一大片地而已。但在院后却有着长廊,径自通向另外一处。
这个朝代有着明确的律法规定,非几品官者不能住几进院,但却没说不能一个人住几个。陆辞瑜就是在自己家院子边多盖了几个房子,放到朝廷那里也没人能说他不对。
毕竟这是律法的空子,他有银子他乐意。
与林迟计划好的池塘活水都是放在后面那个大院中的,那个院子与后面留出的一大片空地都是他们的私人空间,平时不会让外人进内。
里正在宅子没建成前来过几次,不过那时候满地的土石堆积他也看不出什么,这还是在新房建成后第一次来。听说图纸是陆辞瑜一手设计的,颇为惊讶。
因为是新盖的房子,院中还空空荡荡的,连地面铺的石砖地都空下不少地方。冬日将至,他有些怕植物开春缓不过来,院中该有的青植绿树便一个没栽,这样进来冷不丁一看感觉奇奇怪怪的。
屋中家具大多是全新的,数量不多,其间大部分是李木匠打造,剩下则是陆辞瑜给的图纸陆归兮一点点研究出来的。
林迟坐在一个三足凳上,陆辞瑜正站在他的身旁微俯着身子给他系上脖颈处的结扣,见到有人进来转头打招呼道:“叔叔婶婶来了?”
“来帮忙的。”慧婶婶应道。
乔迁宴的菜式他们早前就商量好了,昨天晚上已经做出来了一部分能放住的,今天重新炒一遍就可以。
陆辞瑜请的依旧是那几个婶子,他家里没有长辈亲人,里正一家就来跟着压场子搭把手,这份心意陆辞瑜心里清楚。帮忙的都来了,他这个做主人的也不好在屋里继续呆下去,只能依依不舍放开林迟让人跟着慧婶婶进了灶房。
他挽起袖子与林榕出了屋,正好见到拎着一溜野物的陆归兮回来。这就要提起自打陆归兮来了后陆辞瑜几乎没怎么上过山,陆公子本质上就是个宅的,要不是因为要打猎卖给村里拉进彼此关系恨不得一步都不出门。
他从没限制过陆归兮的一举一动,仿佛忘记了对方的身份背景通缉令,就是个萍水相逢的暂住租客。陆归兮愿走愿留去了哪里全凭他自己,平时使唤起来也不会客气,权当房租了。
陆归兮也是个闲不下来的,在陆家睡了一晚第二日起来就开始找事做,家里的杂活看见了就顺手干完了,无事的时候就往山上跑,寻寻木料摘摘草药,时不时提回来一堆野鸡野兔。
他之前摆弄半天做出了两把长弓,特地送了陆辞瑜一把。陆辞瑜一想到对方面无表情瘫着一张脸说“你那把设计的有问题,正好我也要用就顺便多做了一把”就哭笑不得。陆公子那弓就是纪念品打马虎眼用的,陆归兮却以为是他买不到正经的猎户长弓。
陆辞瑜只能道谢接下挂在墙上。
陆归兮见林榕也来了,转身进屋洗去了血腥气,领着大的抱着小的就开始帮着照顾孩子,他和林榕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两个孩子交给他林榕也放心。
眼看着天色渐明,院中聚集的村民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