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冷哼了一声,笑道:“好啊,你尽管叫他们动手。我倒要看看,是我先咽气,还是你先被分尸!”
老头闻言,忽然狂笑起来,说道:“哼,分尸又如何!我有圣药与圣水,只要我一魂尚存,便不会死!”
我冷声道:“笑话,你也太小看仙器了!你以为浮荒剑下,还能给你留一息残魂吗!你若是不信,要不要亲身一试,看看我究竟有没有说大话?”
如此一般,那些原本又握紧了手中刀剑的祭司们便又开始游移不定起来。
老头素来惜命,虽然已经活了那么多年,但明显活的不是他想过的日子,眼瞧着自己想过的日子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再这个当口用自己的性命来赌?
可是,总是这样僵持也不是个办法,先机已经被抢掉,总不见得到最后还要被人挟持吧?
老头有些不甘心。
然而,他还没有不甘心完,就见一个带着面具的白袍祭司,抱起那个装着圣水的大瓮,就狠狠地往地上砸去,众人还来不及阻止,就听“哗啦”一声,大瓮是被砸了个稀巴烂,里面的圣泉水却没有一滴溅落地面,全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托了起来,慢慢的凝聚,越聚越小,最后居然化作了一颗米粒大小的血珠,悬浮在半空,阳光照在上面,居然红的叫人觉得刺目。
那祭司抬手,一把抽掉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来一张青年的脸,正是斐鉴。
瞧见那一张脸,这周围所有的祭司却都懵了,许久,方才有一人打破这死寂,怯怯的喊了一声:“……城主?”
斐鉴点点头,说:“我是。”
他这一声我是话音还未落,这祭台上的祭司便全都跪下了,局面变的简直不要太快。
说真的,我都有点心疼老头了,他培养了一辈子,没能培养出自己的死忠粉,倒是培养出了一群城主的死忠粉,还天天叫那群死忠粉对着城主的雕像膜拜,这不,见到了真人,也都一秒钟膜拜了。谁来管你这个导师是不是还被苦逼的钉在地上?
斐鉴没有去管那群跪了的祭司,也没有在意底下那些早已经石化的城民,他只是托着那颗血珠,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老头的面前,脸上带着笑,说道:“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肯安分。当初教你逃了,本君之所以封了雍城就是因为你,没想到……你就这么不甘寂寞?”
我刚想说,斐鉴你出现了就先把我从这堆柴火上面放下来,便听见了他这一番话,险些没崩住自己的表情,就他刚刚说的这台词,怎么听起来那么霸道总裁?
老头看见斐鉴走过来,激动地就连声音都在发颤,他说道:“城主大人……你终于回来了,树下等了你几千年!”
斐鉴听见这一句话,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说道:“哦?这么忠心?”
老头赶紧道:“属下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斐鉴盯着他看,看了许久,方才说道:“是么?那你可比狗要忠心的多了。只不过,我要是你,一定不希望我还能回来。因为,我回来之后,最想杀的人,就是你。”
我被老头的这一番表忠心和斐鉴突如其来的变成城主“恢复记忆”给弄懵了,然而,更加叫人懵的事情还在后面。几道劲风扫过,绑住我的绳子总算全断了,我赶紧离开那一堆柴,毕竟是高危物品,能远离当然是好的。只是,我才跳下来,一回头瞧见刮那几道劲风的人,顿时就不好了,愣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伯父?”
身形勉强算是半透明的林贤冲我点点头,喊了声:“阿瑰。”
我懵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道:“你这是那一半的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