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歌声中满含崇敬,感情极为强烈,非常富有渲染力。撇开冗长的赞颂不提,不论是歌词,还是唱歌的祭司们,给人的感觉,都是崇敬,感激,以及祈祷。
今天的歌,他们感激城主为他们带来了能够治愈疾病痛苦的圣泉,使他们从此远离了瘟疫与病痛,每一个子民都身强体健,寿命长久。
我问斐鉴说:“雍城不是没有城主吗?”
斐鉴说:“以前是有的,后来,就没有了。这里歌颂的,就是最后一位城主。”
我道:“我忽然很好奇那个圣泉,真的有这样神奇?”
斐鉴:“也许是有所夸大。我问过客栈的老板,他说,雍城每一户人家,家中都会储藏圣泉的泉水,这泉水不腐不坏,永远清澈如初,甘甜可口。他们自家做饭的时候,都会舀一勺加上,然后,就再也不会生病。每年除夕的时候,神庙就会开放,家家户户都可以去圣泉打水,每个人一瓦罐,大人拿大罐,小孩拿小罐,谁也不能贪多,否则,就会遭到惩罚。”
我道:“雍城四周,都是沙漠,一年到头也不见得下几场雨,那圣泉,居然如此神奇,永不枯竭?”
斐鉴说:“不见得。我听客栈老板的语气,大概是圣泉在逐渐枯竭。只不过速度很缓慢,若非百年,或者几十年,看不出什么端倪。他当时说,这圣泉水,已经不如他小时候的充沛了。客栈老板今年年过六旬,他小的时候,已经是一甲子之前了。”
我说:“这样算来,那城主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难怪这圣泉要枯竭。换成是沧海,只怕也变了桑田几番了。对了,你有没有想过去探一探那神庙,看看那圣泉的真面目呢?”
斐鉴说:“我倒是去探过,不知怎么的,一到神庙门口,就觉得压抑的不得了,头疼心慌,直接就昏过去了,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之后我不信邪,还试过几次,都是这个结果。”
我道:“这倒是真的奇了,难不成那神庙里面还有什么机关不成?”
斐鉴说:“不应该啊!别人靠近都没问题。”
我说:“就你有问题?”
斐鉴点头:“对。”
我说:“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斐鉴无语。
我说:“虽然我们进不了神庙,但是可以换一个方法诈一诈那圣水啊!”
……
神庙中祭司们的赞歌终于唱完,雍城的百姓们也已经准备入睡,这时,客栈里忽然冲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昏迷不醒,男的背着她,一脸焦急。
焦急的是斐鉴,假装昏迷不醒的人是我。
斐鉴“急”的眼睛都发红了,冲进客栈就噗通一下跪在了老板的面前,两滴眼泪挂在眼角要掉不掉:“老板,你救救我妹妹吧!”
老板:“……这是怎么了?”
斐鉴脱了我的鞋子,给客栈老板看我小腿上的几个伤口,是沙漠中的毒蛇咬的。
客栈老板大吃一惊。
斐鉴“声泪俱下”的说道:“我妹妹顽皮,晚上我带她出去逛,一眨眼人就不见了,我遍寻不到,想着这里离城门近,许是出去了也不一定,赶紧出去找,果然倒在外面,却是叫蛇咬了,怎么喊也醒不过来……老板,我只有这一个妹妹,你救救他吧!”
因为入了夜常有勇士出城猎狼,所以雍城的城门在歌声结束之前是不会关上的,这是雍城的规矩,一个初到这里的小姑娘不知道,顽皮跑出去,遇到了毒舌,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客栈老板有一些为难。
斐鉴在他这里住了几个月了,人也爽快,几个月过去早就成了朋友。他们这些在沙漠孤城中长大的人豪爽,也讲义气,人家唯一的妹妹被蛇咬的半死不活,问你要一口圣泉救命,换成是谁也该给,可是雍城又有规矩,说圣泉这是城主留给城里人的宝贝,不能外传。
斐鉴看出了老板的为难,说道:“我们是朋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些日子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