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不到饥饿,吃饭,已经变成了一种个人爱好。
你若是想吃,你就吃一点,若是不想吃,半年不吃东西也没关系。同样的,睡眠也是这个样子。修士完全可以通过打坐冥想来恢复力,既可以增长修为又可以休息,只是我先前做了几十年的人,还是更加偏爱睡觉。
一个金丹修士不进行任何的休息,力可以透支到哪一种地步呢?
就算是被追杀神高度紧张,他也可以不吃不喝不休息一直狂奔上一个月左右。
所以说,要我这样轻飘飘的看着孟寒凌一段时间,其实并不是很累人。
但是奈何我懒,且有些洁癖,要我每天晚上都来欣赏这一屋子男人从老到小的肉体,抱歉,我实在是没这个兴趣。
每天听着此起彼伏冲天的呼噜声会神经衰弱的啊!
不行,一定得想个办法啊……要不然给孟同学换个宿舍?
不成不成,换宿舍太显眼了,特殊对待的太过明目张胆,容易引起麻烦。
我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单独把孟同学叫出来了,等到查房的点再放他回去,如此等到斗殴事件一过,再叫他恢复正常。
对,就这样干!
第二日,这九十几个人便分成三个班开始上课了,因为有一些时候需要两人互相配合,所以是一张桌案坐两个人,同桌搭档。
孟寒凌的同桌恰好是东方漪,这大概不得不说是缘分了。
昆仑还是秉承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一规律的,修者尊重自然规律,也唯有这样,才可以修行的更好,走的更远。
东方漪的作息时间很不规律,有时候睡得极晚,起的便也极晚,这下忽然要早睡早起,她必然是调整不过来的。于是,课上了两个时辰,她便趴下了,只剩下孟寒凌还在认真的做着笔记听课。
我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口,有一下没一下的踹脚底下的鹅软石,踹着踹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个人影,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雨如晦又是哪个?
掌门亲自驾临外门,若是叫别人看见了,只怕早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个结结实实。
我赶紧打起神,和雨如晦行了个礼。他是悄悄地来的,自然不能惊动旁人。
雨如晦道:“你不必担心,我今日没有穿掌门的袍服,也没有带掌门的令牌,没有人认识我。”
我心道,那可不一定,毕竟您老脸还是那一张脸,若是哪位长老路过看见了,总还是认得出来的。
于是我便道:“掌门亲自到来,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雨如晦淡淡道:“却也没什么重要的,只是忽然想到,今日是你母亲的忌日,便过来看看你而已。”
我一愣,我母亲的忌日?指的是几年前晚菁跳绝壁崖的那会儿么?
我的记性不算是特别好,有些东西隔得远了便记不太清楚。晚菁那是诈死,并非真的神魂俱灭,既然是假的,那我自然就没有多注意,且魔族与人不同,我们视死如归,并无悼祭一说,现在雨如晦突然冒出来问我忌日,我道还真是有些应付不来。
难道是雨如晦已经开始怀疑了吗?
林贤说雨如晦是个极为难对付的人,确是没有说错,他的试探总是突如其来,叫人全无防备。
假若今日不是晚菁跳下去的日子,而我承认了,那很不可思议,若今日真的是,而我若是演技不佳啊,被雨如晦瞧出来了一些什么,那就更加糟糕。
总而言之,哪一条路都很难。
我假作是愣了一会儿神的样子,再抬眼时,已经红了眼眶子。
我的声音很低,有一些哽咽:“掌门……玩笑了。我哪里,哪里还有娘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