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自己,正和曹卫东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在湮沉沉洗澡的这段时间里,陈浩然已经将事情的原委都解释清楚了。
曹卫东哭笑不得:“家里的狗下午受伤了,我们急着带它去医院治疗,就忘了带手机,哪里想到沉沉会给我们打电话。今天的事抱歉了,我们这里虽然偏僻,但是治安都很好,不会有什么不法分子入室的。”
湮沉沉跟着湮染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她心中还有余惊,抓着母亲的手臂不放,将脑袋靠在上面,贪心呼吸。
这让对面一直沉默着的秦东明忍不住抬眼,只见刚洗完澡的小姑娘全身都是粉色的,如玉般的清透,皎白的面容上,还残留着一丝湿气,衬得五官更加致,尤其是那一对乌黑的杏眼,水灵灵的别样好看。
黑色的头发长长的披散下来,因为在家,她换了一身家居服,米白色兔子图案的宽大连衣裙,将她的身体略略包裹住。
秦东明暗暗回忆,方才抱住她时,那软儒的触感,仿佛犹在心间。
受了伤的阿布无打采地趴在湮沉沉的脚边,吐着舌头舔舐湮沉沉的脚踝,口中呜呜直叫,好似在诉说下午的委屈。
湮沉沉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道:“阿布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那么激动?”
“不知道,医院查不出来,我当时正在浇花,它跟在屁股后面,也不知道干什么,突然就发起疯来了,四处乱撞,踩坏了我不少花。”说到这里,曹卫东就有些心疼,那个花架上摆了不少他最爱的兰花,每盆都是他心照料的,品相很好,现在倒好,狗一闹,全都毁了。
说到花,湮沉沉想起了什么,接着问:“爸爸,那盆鬼兰还好吗?”
“鬼兰?”曹卫东不解,“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名贵的品种了?”
“……”
湮沉沉的心渐渐紧,抓着湮染的手有些微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试探开口:“是孟大哥第一次来咱们家里的时候送的,您不记得了吗?”
曹卫东听着更加迷惑,“什么孟大哥,染染,最近有姓孟的人来家里吗?”
湮染摇摇头,表示没有印象。
湮沉沉这回彻底沉默了。
有关孟懿卿的事,已经在她父母的记忆里消除了……
那个男人,真如自己所想的一样,压根与他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什么两家世交,什么青梅竹马,压根都是骗人的!
湮沉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那种被人支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扼在她的脖子上,随时都能掐死她!
能随便篡改人的记忆,能力是何等的可怕,这样的人一直潜伏在她身边,试图接近她,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孟懿卿……不,他可能连“孟懿卿”这个身份都是假的。
那么他究竟是谁?
做这些事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那个在梦里出现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湮沉沉越来越乱,脑海里总是快速的闪过一些光怪淋漓的画面,她想抓都抓不住,身体如同煮熟的虾子,全身都烫了起来,她意识昏沉,有些支撑不住自己。
离她最近的湮染意识到不对劲,忙摸着她的额头,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烫?”
曹卫东的心也快速揪紧了,嘴里慌乱的喊着“医院!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