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回到宿舍,跑进卫生间用冷水扑了扑脸,好容易将脸上的热度熄灭,可是心里的热火呢?
他睫毛挂着水珠深深望着自己的目光,他挂在自己肩膀上的结实有力的长臂,还有他那侵略性的浓烈的雄性气息,无不将自己深深吸引。
她深吸口气,在未确认他内心的情况下,她不该深陷,不是不敢。
她怕只有自己陷进去,却得不到回应。
打开那只匣子,纯黑皮质,摸在手里就不同一般,入眼的笔更是夺目,亮面黑,有金色线条镶嵌,隐隐有字闪着光。林芸仔细凑近瞧,是顾嶙的拼音缩写,极简的设计,却让人一眼看出价值不菲。
难道是他拿错给自己了?改天还是还给他吧。
惨无人道的军训结束,接下来就是十一长假,辅导员把学生都喊到教室进行安全教育,教育完就是真正的潇洒时间了。
教室里乱哄哄的,讨论有没有假期一起出去玩的,问有没有老乡结伴回家的,留校的则商讨着要不要组织些什么活动。
蓝礼是本市的,在劝林芸留下来陪自己玩,“哎,假期跟我回家,姐姐我保证让你乐不思蜀,哎哎,芸儿,听我说话没?”
林芸撇开她在自己面前乱晃的手,“这个晚点说啦,我有事。”
她摸着桌肚里的笔,想着今天一定要把它换回去,就怕把这宝贝东西给弄坏了。
林芸目光扫视着后方,看见他举着手机出门去了,“蓝蓝,你先回宿舍,我有事,一会儿回。”
跟着他走的方向追上去。
楼梯间,脚步声回响,入耳是他沉着嗓音跟电话那头在讲些什么,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出他嗓间的怒火。
“这是什么日子?你让她滚。”
“不回就不回,省的你们脏了我的眼。”
砰的一声巨响,林芸吓了一跳,也顾不住避嫌,跑进楼梯间,只看见一个七零八落的手机可怜地散在地上。
顾嶙已没了人影。
林芸循着脚步声往上走,再往上就是天台了
她胸膛一颗心高高吊起,加快脚步,到了天台空荡荡的一圈,扫视了一圈没见到人,她心狂跳着,正想趴到栏杆边上去看。
只听角落传来嗤的一声。
那人靠在墙壁,叼着一根烟,目光沉沉盯着她。
“怎么了,大小姐,怕我跳楼啊?”
林芸轻咳两声,“我找你有事。”
“怎么?”
“这个给你,你给错笔了,这不是我的。”林芸将笔匣子递过去。
顾嶙却不接,目光冷下来,“怎么,看不上我的笔?”
“这太贵重了,我那支不值钱,你把我的给我就行,那还是我朋友送的。”林芸摇摇头。
“那个没了,就这个给你。”
林芸手还是伸着,顾嶙不由火冒,“不要那就扔了。”说着抢个盒子就要往下扔。
“哎哎别扔。”林芸吊在他手臂,他举的高,够都够不上。
“我要还不行吗,这么好的笔,一摔就坏了。”
顾嶙感受着绵软的身子挨着自己,甚至那两团在自己手臂都能被清晰的感知。
林芸还当他置气,“你送给我就是我的了,你没有权力扔,快还我吧。”她还踮着脚尖去拿,顾嶙呼吸急促起来,推了推她,却碰触更多。
“你先下来,我就给你。”顾嶙哑了嗓子,耳根渐红,喉结急剧滚动,按捺住心思。
林芸拿到笔,“喂,还在上面干嘛?一起下去啊。”
她觉得他的状态不对,留他一人在天台才不放心。
“我抽完烟就下去,放心,我才不会做什么蠢事。”顾嶙看着她脚步轻快的下了天台,阴郁的心情都好了几分。
在这个让他痛苦的时段遇见了她,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他感受到了烈日的温度。
林芸吃过晚饭想着把前段时间借的书还回图书馆,她定的是明天的车票,因此还在学校住一晚。马上就是假期,还是把书还回去比较安心。
“哎,芸儿,外头有点飘雨,带着伞。”
“好嘞,我先去还书,你有要还的嘛?”
“没有,我还没看完。”
“那我去了。”她换上鞋,顺手拎了把雨伞。
还完书出来,外头已是瓢泼大雨,林芸心里感叹蓝礼真是神机妙算,了自己拎成落汤鸡。只是自己穿着裙,雨点打到身上,手臂和腿上,风一吹,起一身鸡皮疙瘩。
好冷
前面那人好生厉害,在大雨中走出了闲逛的气质,风吹雨打都未影响他缓慢的步伐。
只是那一头黄毛好眼熟。
林芸举着伞艰难地快跑两步,果然是他。她举着伞奋力举高,手好酸这人长这么高做什么
顾嶙在电话里夸下海口再也不回那个劳什子的家,何况现在那还算他家吗?自从母亲离世,那个女人光明正大入住进来。看见他们眉来眼去都犯恶心,现在那女人的儿子没了,老头子倒想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