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照片,盯着杯把跟杯身连接的那处图案瞧了半天,转头问。
“另一只把杯在老家一时带不过来,叫人帮着照了张相传给我,依着图案描的,还没弄完。”
“天衣无缝!厉害!”朱娟纯粹是外行看热闹,反正着瞧着漂亮就一通猛夸。
“算是了点工夫。要是把另外一只把杯缺损处也补好,一对大概能卖到十万上,手术应该是够了。”
“这么值钱?那你多少修补?”
林芝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
“两百。”
“也太少了吧?就你这个手艺,不止这个价啊。”朱娟虽不懂行,但只看卖价也知道林芝得亏。
“我没指着这个赚钱,纯粹就是帮他一把。这二百块还是他硬塞的……”
“好人有好报,你帮别人一把,也是给阿姨积福。别担心,肯定没事的。”
见林芝面有忧色,朱娟握着她手晃了晃。
“嗯,肯定没事。”林芝微笑。
事实证明林芝的担心是多余的。
手术做得很成功,切下来的肿瘤也和医生预料的一样,没有转移没有扩散,取得很完整。
比起朱娟母亲的两侧全切,范晓丽幸运得多。
和林生说的一样,像是做了个简单的乳腺纤维瘤,从外型上几乎看不出区别。
林芝很清楚范晓丽对自己身体完整度有多在意。
曾经一发现就是晚期,医生要求做全切手术,范晓丽一个人闷在家里哭了好几天,是她跟林生一直苦劝才好不容易下的决心。
换药时瞧见伤口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差,范晓丽心情也好了不少。
在医院住了几天,范晓丽就回家休养了,第一期化疗要隔一个月,这段时间正好过年。
最开始几天刀口不适,范晓丽偶尔也暴躁一下,有林生温言软语地安抚,还有女儿无时无刻的陪伴,这一点点小情绪很容易就过去了。
从商店兑换的手术后辅助药物,林芝每天都掺在鲜榨果汁里给范晓丽喝,药效神奇到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显著变化。
隔了一个星期去医院检查,医生都被范晓丽的恢复速度给惊到了。
几个医生一起就新出炉的检查成果再三研究,做了四期化疗减为两期的决定。
这大刀阔斧地切疗程,范晓丽听了不但不喜,反而有些忧心。
医生说的那些数据范晓丽也听不懂,只知道最开始检查的那个方案好,出了门又转回去要求照计划做化疗。
医生却说过度治疗医院还得背责任,只需要两期就绝不做四期。
被林生跟林芝拉回家,范晓丽还有点闹不明白。
“怎么连诺雷得也不打了呢?治骨质疏松的唑来膦酸也不用?”范晓丽坐在沙发上,望着里里外外做卫生忙得一头汗的林生,疑惑地问。
“医生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了,不打针吃药你还不开心啊?”林生撑着腰直起身,转身拿了福字往擦干净的玻璃窗上贴。
“妈,今天的果汁还没喝呢。”
林芝从厨房出来,跟捧宝贝似地捧着一杯温热橙汁递到范晓丽手上。
“芝芝,你跟你爸没什么事瞒我吧?是不是手术做得不好,医生对我放弃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