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口。
他笑道,“阿司。”
甘青司和多年前一样拍了下他的脑袋,“还是长不高啊你。”
“还不是你叫小瞳给惹的。”白瞳比甘青司矮了六寸有余,但心里也不恼火,衣衫一甩坐到椅上,“你要把我带走,这尽头定是开不下,如何赔我?”
“你小子还没赚够?”
“钱能有赚够的时候?”白瞳翘着腿,悠闲地看着他。
“好,你想我如何赔?”
白瞳笑意加深,撇唇道,“简单,把你身上鬼气给我。”
“想拿多少拿多少。”甘青司可不信这人会要了他的命。
白瞳眨了眨眼,“你可知道我的要法?”
席若白从刚才就很烦躁,无论是这两人的熟稔还是相处方式,他都十分不耐,一听这话,他调头就往屋外走。
甘青司道了句不许胡说,便追出门外。
白瞳开心的躺下,道,“醋劲真大。”
“听欢,那小子口无遮拦,你别放在心上。”甘青司知道白瞳纯属和他玩笑话,可就怕席若白听走味。
“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炸了,绝对炸了。
“回去吧,你们叙旧,我不便打扰。”
回去就没命了,能打扰尽量打扰。
见甘青司站着半天,席若白眼神示意让他进去,“愣着干什么?你要白白带人走也总该付点代价。再说,甘公子不是对这些事很在行吗?”
“不知席大公子说的是哪些事?”
席若白背过身把元夕召出来,“元夕,届时带他回来。”说完人便消失在原地,影都没剩。
甘青司笑着捏了捏元夕的脸蛋,“真是,生气也不忘了我。”
白瞳跨出门槛,幽幽望向甘青司。
甘青司倒是先开了口,“他想见你。”
“早已天各一方,相见何必。”白瞳叹道,“走吧。”出门之时,他一掌将尽头牌匾拍落,道,“我也该醒了。”
来到客栈,白瞳想也未想就直接和甘青司回房,看得一众人哀叹。
席若白见到元夕回来也未出房门,甘青司在外边叫了老半天他也不理会。
甘青司气馁躺在床上,白瞳见他一脸泄气样,问道,“他就是席若白?”
“嗯。”
白瞳对于席若白的事可谓是了若指掌,当年与甘青司通信,一方面是问候,另一方面就是帮他集有关于席若白的情况。虽然甘青司从小就一副无心的样,可他清楚这人有心得很,还贼黑。“你未和他表明?”
“表明什么?”
“我看你们郎有情君有意,你说你还能表明什么?”白瞳睨他一眼,“阿司,你向来做事痛快,这次怎生畏手畏脚的?”
甘青司有些低落,没答话。
白瞳一把揪起他,“就因为你是通都世子,他是梦岭席若白?”他胸间难溢心痛,“阿司,别因为活着就肆无忌惮的错过。”
“我都明白。”
“就是因为你看得太明白,想得太清楚!阿司,你可知我是何滋味?”白瞳叹气,“比起害怕以后,为何不好好把握现在?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你何时才肯放过自己,没完没了的,就不怕有一天再也没人给你藏了吗?”
靳谌在外面叫两人下楼吃饭,甘青司和白瞳也起各自心思,不再谈起。
席间,白瞳开朗的性子也闹得大家十分欢喜,大方把自己手臂的纹身展示给大伙看,兴致勃勃地说着纹身师前景。
“白公子,这些都是你自己纹的吗?”左铭好奇的问。
白瞳低下眉,像是在怀念什么,“除了后背,其他都是自己。”
甘青司看向他,眼中意义不明。
席若白记起白瞳身后那副动人的月季,当下有些失神。
酒足饭饱后,大家三三两两还在闲谈,白瞳有些醉意,甘青司便扶他回房。
“那个席若白很中意你。”白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