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个月吧,师傅给的药很好,恢复得也算快当了。”
山鬼谣手轻轻拂过包裹紧实的腿,“真儿,你这般好心迟早会伤了你。”他便是其中一个。
“要伤便伤吧,无妨的。”
靠在席真大腿,席真安抚他的发。
静静待了一会儿,山鬼谣吻下他的腿,“真儿,保重身体。”说完又退到窗边。
他走得匆忙,席真连一句道别都没给他留下,就好像他从未来过一般。
正在洗浴时,席若白听得心言一句,“在想他?”
席若白意识到是残魂,问,“想谁?”
“当然是甘青司咯,我可没忘记十年前你自祭的模样,我说,你一个小仙使好胆识,要是碰到其他和我一样厉害的魂,早就把你灵识占干净了。”
他回忆起来也心觉自己行径大胆,当时情急,竟然弃十几年礼教警训不顾答应残魂。分明知道是堕道,也知道见到甘青司的机会渺茫,却还是义无反顾。席若白枕在双臂上,眼神微淡。
“小仙使,为什么?我实在好奇甘青司哪里值得你那么做?”
“为了一个约定。”
“约定?”
“或许更早之前,他就成了我的执念,我也厘不清原因。”在四国府的每日都很无趣,和在家受教一般无二,他习惯父亲的教导,也习惯规规矩矩做事。父亲不喜嬉闹,他便成了这副性子。甘青司不是第一个闹腾他的人,在此前有不少人与他打交道,江溢也不厌其烦的捉弄于他,可他清楚那不一样。甘青司攻势实在让人猝不及防,他也就任由这般心绪侵略到一丝防备都不剩。
“执念是好是坏?”
席若白摸着手上桃核,道,“坏透了。”说这话时他是笑着的,像在回忆什么美好之事。
“那你执着他作甚?不怕堕道?”
席若白翻身靠着浴桶,唇角泛起笑意,“若他是执着,堕道何惧?”
“听欢,方便进来吗?”
门外响起甘青司的声音,席若白胡乱擦身套上衣服,“夙冶,如何了?”
“这地方不对劲。”他们明明是白日里赶到,休息不过一个时辰,天色竟暗如深夜。若是乌云密布之势倒好,可这阴风扫巷,静寂沉谧却诡异得让他熟悉。他们北楚走哪都是这感觉,可这里是南梁这也忒突兀了些。
“不妨问问店家?”他方才深想居然未留意此事,真是大意了。
“有趣的是店里只剩我们几个,无浪兄去抓人了。”甘青司见席若白全身湿漉漉的怕他染着风寒,又道,“我在外边等你,下次不必这么急。”他把门带上,留得席若白扑哧一笑。
两人走到楼梯口,席子期才尾随而来,几个人坐在略显空荡的客栈也是有些不适。
江溢扯着小二进店,动作十分粗鲁,“有我们在你担心什么?”
小二推脱不成哆嗦着在他们注视下站定,“各位是第一次遇着此事?”
“不然呢?”江溢白他一眼,换来席子期闷揍。
“那你们就好生待在客栈里便可,莫要打听了。”小二愁得脸都垮成一团,他真佩服这些人不要命,可搭上自己算什么事儿啊,随即劝道,“我们南梁不比你们西越,莫要掺合的好!”他摇头晃脑一脸苦涩。
风敲得门阵阵发响,小二寒毛直竖一把抱紧江溢,两眼瞪直客栈大门。
“你不说我就把你丢出去了。”江溢阴笑。
小二哥难过啊,悔恨啊,无奈道,“诸位可知鹿围是何地?”
“南梁之地啊。”江溢的回答换来众人白眼。
看到了吧,反面教材,活生生的反面教材,不好好读书的下场!
左铭和纪漓疑问,他们五师兄是怎么当上首席弟子的?
“古来征战之地。”席真答道。
“是啊,鹿围自古与西越争端无数,与南梁交战的无非是西越和东吴两国,两国相战必定尸成千万,道家法家自有应对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