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一句我杀了你!”席子期的眼神冰冷,看得江溢没再动作。
第一次试炼是在新台山,复行尸,所有弟子都是首次实战,兴奋得满山跑。江溢却发现席子期的异样。他害怕时便会呼吸急促,总会低下头去摸剑穗以遮掩自己的不安。这件事唯有江溢知道,所以一直紧盯席子期以防他出事。
任务出了差错,行尸过多,一群少年在梦岭待久,看得都是书上记载,听得都是先生讲学,真正动起手来,连剑都拿不稳。
少年们逃命的逃命,乱作一团,江溢解决完面前的行尸后,急忙四处找席子期。被围攻的席子期抱着剑不敢动,当行尸扑上去时,他吓得大哭,江溢一剑割断行尸的脖子,抱着他哄,而席子期早已怕得分不清面前人是谁。
此后每一次试炼,江溢的眼睛都不会离开席子期。
梦岭长老调查后发现新台山的行尸是被人有意圈养,随后门派之间修鬼术就开始传开。梦岭本就无外门子弟,自愿修鬼术之人少之又少,为了被门派重视,席子期父母直接找到席钟信,理由是他已经废了,不如让他为门派作贡献。
随席钟信到东吴丹生游学的江溢无意听到席钟信与别人的对话,他才知道席子期被骗来丹生,当下就和席钟信起了争执。
“你可知道以你的天赋有一天是能当上梦岭首席长老的!”
“我不在乎!”
“不孝徒!你可知道为师花了多少心血栽培你!你就为了一个席桑让!”
“我只为一个席桑让!”
“你可知道那是要人命的!剔仙骨断仙脉自毁前程!你,”
还惊剑光一闪,席钟信眼里泛起泪花,不忍再看。
“仙脉已断,还请师傅……成全,”血流了一地,江溢神情仍是坚决。
席钟信摆首,颓然道,“师傅,成全你……,”
一个成全成了月仙席桑让,就了花仙江无浪。
第二十章曲如令:我寄相思春风里
席子期握紧拳,“为了当年降灵那一掌值得吗?”
他的话一出,江溢脾气彻底上来了,“席桑让,你就是这么想的是吧?”
他如何想,他的怨念到头全成了愧疚。江溢凭什么要担待,就因为当年他充满悔恨的推开了江溢,他又凭什么希望江溢不后悔的选择修鬼术,说到底,他的自私从那时起便作祟到现在。“若是降灵的事,你大可不必挂在心上。”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会问。”江溢按按眉心,“所有的事都被你定论,包括我,席桑让,我何曾想要你还过什么?我要的你又还得起吗?”
席子期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溢上前几步,搂住他的腰当即俯身吻上去,双唇相贴,席子期手握得更紧,甚至忘了呼吸。江溢鼻尖在他脸颊上厮磨两下,“席桑让,我不要你还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他又一步步退开,眼里倒映的是席子期的无措还有自己的荒唐。
江溢回到入口时,看到席若白已经靠着甘青司睡着了,他轻声走到甘青司对面坐下。
“无浪兄,可是又感慨了?”
“嗯。”江溢两手撑着栏杆,双眼投视明月道,“最怕不是情深缘浅,最怕是情有独钟。”他似是有些倦了,回视线,“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早?”
甘青司道,“我只怕你嫌迟。”
江溢放下了吗?不是放下只是求而不得罢了。
翌日一早,大家便连忙赶回淮州,刚到城内竟是花灯结。一路上喜庆之乐吹锣打鼓,百姓们也个个在街上凑热闹。
给席真找轮椅的江溢在人群中十分扎眼,本就人高马大,举着个轮椅穿过人群,百姓们退让不及生怕他砸下来。
江溢力从人流中挤出,把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