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上多少灰,侨逸杰竖眉,冷眼端详这个蓝丝绒包裹表面的小方盒,没等他打开想看看存放的东西极可能是一枚戒指,从礼盒方方正正的大小规格来看。
“这什么东西?”青年话音未落,徐远眼疾手快地把小玩意从他手里夺过来,谢谢或是辛苦你了都不说一声,欲盖弥彰地将其随手塞到长裤臀侧的内兜里,一面往客厅走一面嘀咕道:“还有好多地方没拾,搬家真麻烦……也不晓得我是怎么买了这么多用不着的东西的。”
侨逸杰站在那,大概是还没反应过来。没一会,当他那个素来运作简单的大脑将徐远这个难以言喻的微妙反应归类为这老男人真小气后,他转身奔向前厅,嘴里嚷嚷着:“说了我叫人来帮手拾你偏不听,非要自己弄,累死你算了……”随着心一脚踢走地面上挡路的半截塑料纸膜,青年微鼓着脸朝不远处那个不识好歹的老男人走去。
在临休前一阵焦头烂额的忙碌中,时间流水一般稍纵即逝。
转眼再看,杀青日到现在已然过去近一周,徐远搬进了城郊某栋占地不大不小的复式洋楼,暂时居住。除了他自己和偶尔夜宿在这里的侨家兄弟外,还有一位侨逸明请来的女保姆,全名叫什么不知道,只得跟着侨逸明一块叫她小高。
女人挺年轻的,打扮得颇朴素。肤色偏黑的面容上覆着日晒导致的点点小雀斑,青年说她手脚敏捷勤快,本科母婴专业毕业,这段日子由她负责男人的三餐和诸多家务。起初徐远不同意聘请她,原因可想而知。后来侨逸明支开保姆,坐到他身侧握上他的手悄声说:“她不会说话,天生是个哑巴。”
“那也……”这么一说,徐远明白过来为何总觉得那里不对头了,见面后女人没有说过一句话。眨了眨稍感干涩的眼,虽说辞退一个暂时没有做错事的残疾姑娘很不人道,可他还是担心……
侨逸明笑了笑,最后一次打消他的顾虑:“难道我会把底细不干净的人引进屋?有什么事你交代她做就是了。”“……”徐远尚存疑虑之际,有人从连接庭院露天游泳池的西侧门走入他们视线。
“大叔,”侨逸杰穿着被水湿透紧贴在身上的黑色四角泳裤,用柔软的大毛巾歪头擦拭几下耳朵和湿发,步步靠近,爱用发胶定型的黑发此时软趴趴地全拉耷在额际带上了点稚气,显得他比同日出生的双胞胎哥哥还年轻几岁。
他左摇右晃着脑袋,见到徐远被溅到水后本能的遮脸往后躲,笑得同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屁孩没两样:“让你不陪我游水……”这家伙是狗吗……侨逸杰的某些举动总会让徐远产生这种错觉。
被徐远半惊半怨地瞟一眼后,侨逸杰还想继续逗逗他,只是侨逸明一边徒手擦拭掉男人脸上的水珠一边阻止说:“好了,别胡闹。他最近抵抗力不太好你还开这种玩笑。”
闻言,侨逸杰这会想起来,为了赶戏,徐远过于疲劳又不注意保暖,便突发了次中度感冒。为了保证胎儿的健康,那几天再难受也没法使用常规药物,好在在医师的指导下病情没再加重,渐渐自愈了。
侨逸杰当下一惊,刚想亡羊补牢用身上的浴巾替男人擦一擦的,被侨逸明抬手挡住,“……”被用过的浴巾湿冷湿冷的,确实也不合适。
“弄到眼睛里了?”“……嗯?没事,一点水而已。”“你现在的情况凡事都不能掉以轻心,再病就比较麻烦了。”“……”侨逸明无微不至,甚至在徐远看来都快接近于神经质的关怀倒让他感到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