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乔揉了揉阿满的耳垂,低语道:"伊人爱美色,吾亦非圣人.怎的只许你心燥,不许我做一回窥春小人?"阿满轻笑一声:"乔郎好不讲理,明明是你敢做不敢当,还拿小虫子诓我,怎么反倒怪罪我的不公来."宁乔觉得确实如此,只得温声回道:"的确是我失言."阿满却还是不依,在他胸前轻咬一口又笑道:"如何?今日看仔细了,可还满意?"宁乔被撞破坏事,正是不知如何坦言自己只是喜欢至极,绝非是色欲无赖之人,便听见阿满揶揄,只得红着脸羞恼道:"阿满,你又如此,怎的这般不知羞."阿满脸瞬间白了,她言语戏弄,不过是对情郎的一腔欢喜,她虽有过男人,经过不少性事,却情事淡漠从不上心.她从未在意自己的过去,宁乔看似也不在意,可她如今却被对方的言语剜心,或许连阿满自己都没有发觉,她会因宁乔口中任何与"廉耻"一类有挂钩的言语而气恼和羞愤.
阿满不高兴了,坐起身套上衣服便下了榻.见宁乔躺在床上疑惑得看向自己,遂冷声说道:"礼义廉耻,我自是知晓.我与你一处时的确是残絮之身,但我心中唯有你宁乔一人,我也想与你有个孩子,在这处长久得待下去.闺房情事乃是天伦,绝非因我水性才处处与你调笑,只因在我心中你便是我夫君而已."宁乔这才知她误会,想要解释却见她理好衣服向外走去,宁乔心中大急,也不顾穿衣便匆匆跟了上去.
阿满行走迟缓,并非她作态,只因方才历过性事,双腿间依旧火辣,连带身子也疲软不已,方才从榻上起来她差点摔了下去,也是强撑着迈着腿来到院子里,才走没几步就被宁乔拦了下来.
"你知我并非此意,如何要想那些事情让自己难受."宁乔见阿满不双眼泪意盈盈,愁容不展,不由得心中一痛,于是上前一把抱起她便回了房,所幸阿满并未挣扎,他心中轻舒了口气.
阿满之前不过是意气之争,她走到院中便已是后悔了,也不知为何现在如此沉不住气,以往他人或贬损或辱骂她都能泰然自处,往来如风.她自小与堂弟一处,被叔伯教导的是大家之道,心端体正,宠辱不惊.便是真因过往之事被情郎厌弃又如何,离了便是.她向来随心,行事不拘,何必因他人让自己不快活.
"不是我难受."阿满摇摇头:"我是怕你难受,你若难受,我心里就更难受."阿满又道:"往日我只想着自己,为了生存也过得有些浮浪.自遇你之前,我从未想过嫁人生子.乔郎,我真心希望你与我在一处时是全然欢愉的,我便无憾了."宁乔心有戚戚:"你我夫妻相待,是为一体,我何尝用异心待你."宁乔说罢便想到,除却那日在秦府幻境中的嫁娶喜事,他与阿满确是还未合婚礼.他那时便已将阿满当做妻子看待,可阿满却不曾知.之后来到山上,无约无誓,阿满惶惶然便将她托付给了自己,这已经是薄待,更何况之后还遭到师父的反对.他知晓症结所在便放下心来,将她置于榻间与她相坐而道:"你担忧过往经历令我不满,岂知我也在担忧自己年少浅薄而让你厌弃."阿满竟不知宁乔心中也有忧虑,情爱二字果然磨人,似宁乔这样出众的郎君也会患得患失.
阿满捧起宁乔的面颊,少年郎面容委屈,带着一丝脆弱,她的心便柔软起来:"乔郎是世间最好的郎君,不会有人比你更好了.你待我这样好,我永远不会忘记你.""阿满……"宁乔抱住眼前的女子,低叹一声:"我是不会让你走的."阿满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我不走."
"你莫骗我."
阿满顿了顿:"我不骗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宁乔心满意足,爱人在怀,身子也跟着燥热起来.阿满虽是累极,可想到方才自己撩起的火气,此时若是拒了,恐对方多心,便也半推半就.不一会儿衣服就褪走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