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得看向李氏,李氏却露出一副高深的笑意,抓起她的手便往自己肚子上贴:“这儿,如今又有了。”
海棠听闻此言不由自主得抽了抽手,李氏却抓着她的手不放,海棠便不敢动了。现下李氏并没有显怀,微微凸起的肚子崩得紧紧的,海棠只觉得手心一阵发烫,生命果真奇妙,只愿这个小家伙能平平安安来到这个世上。
“他还不知道。”李氏笑道:“今日一早我去了医馆才确认的,他平日里最马虎,都没有发觉的。我回来之后便到你的信。就没和他提起。”
海棠明了,若是廖慎知道,是定不会同意李氏和自己单独待在一处的。
“他本也是个面硬心软的人,脾气也有些急,之前那起事故本就是我胎不稳。他将过错怪于你,实在不该。之后缓过劲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太无理,只是脸皮薄,在人面前不肯打脸罢了。”
海棠心中叹息,李氏小产前一日她以身为诱将蛊种在秦超体内,第二日她与李氏出游,不有些心事重重,以至于李氏的小产之兆她都没有发觉。她懂些医术,可那日心性大乱无从下手,竟是错过了挽救的时机。
对于李氏,海棠是自责的。与她结交,源于利用。初始她来到府中,行走艰难,也有些孤单,李氏喜欢她,脾性也直率坦荡。心善之人难得,只是可惜海棠并不能以真面目所示,李氏又因她受累。她暗暗对自己说,若此次她能逃脱,将来有机会必定弥补回报。
李氏又轻声问她:“你与那个方士,真准备行奔么?”
海棠执笔,写下:方士待我有恩,若他有意,妾必报答。
李氏蹙了蹙眉:“我一开始却以为你们是有私情的,你这般却是不像了。可若非私情,那方士如何会救你?莫非你不愿意?”
见李氏越想越出格,海棠忍不住握住李氏的手,摇了摇头。
李氏见她并未有勉强之意,又想到那方士美容止,想来许是海棠害羞,不愿意直言女儿心事,便不再多言。
约莫有一个时辰,宁乔和廖慎才从外头回来。廖慎面色不虞,海棠看向宁乔,对方一派气定神闲,遂也安下心来。
廖慎看向外头,瓮声道:“今日下午,我先送方士出城,彼时秦少将必定也会亲自相送,少将既见你孤身一人,便会放下疑心。待回来之后,我假言出城寻老友喝酒,到时就将她藏与马车中,我不常用车,到时候须得夫人与我一同行,才不会引人怀疑。”
李氏欢喜道:“自当如此,你若能想通便是太好了,辛苦慎郎!”
廖慎皱眉看向海棠:“有这样的女子,我也不放心让你回家主那儿。只是宁方士待你这般用心,你便老老实实的莫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李氏不开心了:“你这说的什么话呢!我这妹子乃是这样的颜色这样的才华,又这般聪颖贤惠,多少女子都比不上,如何倒叫你浑说成了瘟神!”
廖慎一向对付李氏不成,只得摇着头自生闷气:“你们先准备一下,夫人你一会儿将你之前带来的小厮衣裳给她换上,她这一身太扎眼。”
李氏听闻便是一乐:“我便知道慎郎你已经看到了我带着的那衣裳了,可真是嘴硬心软。”说完便转头去拿包袱。
廖慎正往外走,听闻此言哼气一声:“我要是知道你是备好来寻她的,我今日拘都要将你拘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