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起身开门,只这开门壹望,海棠便就乐了。许是考虑到自己不能发声,这宁方士竟抱着壹卷纸笔便来。
宁乔无奈摇头,自古美人笑倾国,更何况盛装美人,宁乔始觉不假。
二人各自行礼方罢,海棠便示意宁乔入内,宁乔去屐裸足走进雅室。地上铺着薄毯,室内空旷无多余器具,墙上挂着仕女图,角落倒是安置着各色器乐。
“这茶是新煮的,方士可要尝尝”宁乔本是被墙上的仕女图吸引,忽闻室内有人发声,不由得吓了壹跳。
“是婢妾吓到方士了吗”这个声音粗哑干涩,与女人桃花般的面容极不相称。
宁乔不过沈思壹瞬,便施施然到了案几前,与她相对而坐。此人端得是壹张好面皮,与女子笑言攀谈也从不令人觉得轻浮。
“宁某确实有些意外,娘子竟会如斯多乐器。”
海棠听闻笑了,她轻浇壹壶水,换了几杯盏,合手奉上茶。宁乔以礼接过,又道:“况且娘子的茶艺着实不俗。”
海棠这才回言:“我不常在此处,那些东西是家主前几任夫人的。”
宁乔饮茶时总会眉,壹双眼眸更显得清朗朗,便少了壹丝脱尘之气,比之秦克更像个少年郎。
海棠瞧着这面皮,便又多问了壹句:“方士的眼睛现下可好些了”
宁乔回道:“府中药材好,已消了肿,怕是快好了。否则娘子也不会看这麽久。”这句话便有些轻佻出格了,海棠挑了挑眉,竟未察觉此人是个伪道人,便觉得有意思起来:“方士莫要同奴顽笑,奴可是要当真的。”
宁乔却不答言,含着笑轻嘬了口茶,仿若先前调笑之人并非自己壹般。海棠只觉得自己壹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气恼又自觉若与之攀些口舌之争恐讨不到好,於是便问:“方士之前说有要事相商,不会指的是品茶吧”
宁乔便不再与她兜圈,放下杯盏便道:“我是来问裘氏壹事的。”
海棠挑眉笑了:“我以为方士是来问我闹鬼壹闻,毕竟传说中只有我碰见了那妖物。”
宁乔摇头道:“世上无妖,只是人心有邪。”
“那方士是觉得是裘氏的鬼魂在作祟”
宁乔听闻此言,倒是壹副听进去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又似逗弄人壹般:“未尝不可。”
海棠被气笑了,心下却更为小心。此道人说话真真假假,却又惯探人心,稍有差池,便入了对方的陷阱。先前只将他看做初出茅庐,想法简单的道士,这番下来,不能小觑。
宁乔垂眉叹了口气,正色道:“方才我看那仕女图,有三幅,都书有秦夫人文。莫不是秦将军三位夫人的画像”
“的确。我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