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慎不欲多言,回了壹礼,便拉着宁乔往外行去。宁乔亦回礼,正想出言,却被廖慎往外扯去,不由困惑。
廖慎倒是没再多言,宁乔却好奇起来:“那位娘子是何人”
“她”廖慎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不屑:“此奴是秦克的妾侍,海棠。要我说,此女最是可疑,你不是问秦将军病前有何可疑之处。诺”廖慎努了努嘴,又道:“只出了壹事,便是少将将此女接入府中。家主壹向对少将寄予厚望,待他要求严苛,有心让他迎娶侯门贵女。少将成人多时,房中也无壹人。好不容易攀谈上壹处好姻缘,偏这时节,少将被女色迷了心智,执意要她入房。你说可恨不可恨,这等妹喜妲己壹般人物,可不就是那妖邪”
宁乔看着廖慎笑道:“你倒举她,壹个小小女奴,还能被你称作妹喜妲己。看来着实不能小觑了。”
廖慎被壹顿抢白,只有些发楞,刚想反驳却自觉失言,只得讷讷道:“吾并非此意。只这女子为实古怪了些。”
宁乔来了兴致:“你说说,如何古怪”
“这名儿就古怪。”廖慎道:“哪有人叫花名的”
宁乔摇头失笑道:“难道人取个名字还要有个说头我曾经在典籍中还看到有人取十字名,岂非更古怪。”
廖慎只觉得那女子是个祸害,壹来便引得父子失和,蜀郡祸患不断,他人微言轻只怕除不了那妖货反受其害。而现在宁乔深受少将宠信,他便想借友人之口劝诫少将,可友人明显不曾上心,着实让他着急。
宁乔见其火急火燎来回踱步,走都不成形了,只得叹道:“罢了,此女我便留意留意。”
第七章回现世危言
宁乔对着铜镜,伸手碰了碰被撞的红肿之处,只觉得刺痛万分。现下他的右眼已经眯成壹条缝,早已没了往日的神俊,倒显得滑稽可笑,怪道那老媪看着他那番表情。随後又想起那名赤衣女子,初次见面自己却如此狼狈,竟觉得有些涩然。
壹边的老叟奉上了湿布膏药,宁乔见老叟皱眉担忧,便与他说笑:“以往我都不敢出门,每每出门便多有女郎掷果投琼,只得躲避。从前只听闻那洛阳民风如此,潘安公每逢出游便掷果盈车,谁曾想这风气竟进了蜀郡。这便也好,保安康才知美丑。现下怕是无人能正眼看我,我行路走更是方便。”
老叟道:“方士可是不闻左太冲效岳游邀,因貌丑群妪齐共乱唾之,委顿而返之事”
宁乔抚掌大笑:“善哉”只这壹笑又扯疼了伤口。
老叟慌忙替宁乔敷上药,道:“方士可曾听闻现下关於秦府的流言说是秦府入了妖邪,那妖邪便是秦将军最後壹任夫人,姓裘名婵,去年九月因坠马而亡。这蜀郡之人都道其心有不甘,魂灵不散。”
这人物宁乔却不曾耳闻,便问:“为何有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