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絮竟然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严明心下悚然。
南絮不信他了。
可越是这样,他越不能露怯,于是一把将人拉过,怒气冲冲地骂道,“你什么意思!有话说话,别跟个姑娘似的闹别扭!我严小爷难不成还欠你什么?!我们严家给你下婚帖,你不接,说帮你,你又不要你”
容与慌慌张张地从崖上下来,准备劝架。不过他也见怪不怪,这俩人从小吵到大,反正不管公子说什么,严少爷都会先服软的。
果不其然,严明说着说着就失了嚣张气焰,抓着南絮的手,红着眼眶望着他,“你这么些年,就一点也没喜欢过我吗?”
南絮心下一痛,伸手去掰他铁一样的手臂。严明愈发不肯,死死将他箍在怀里。南絮拧不过他,终是叹出一口气,“严明,我够乱了,现在没心思管那些儿女情长。我只想将这件破烂事了结,不想再有人骑到我们南家头上为所欲为。其余的再说罢。”
“那有什么,我帮你啊!我们俩出生入死多少回,怎么这次你非要孤身犯险?我向你提亲你倒跟我生分了不成?”
“不用,不用,”南絮挡开他,“算我求你,我够难堪的,这次让我自己处理。我不想见你,我不想……我不想见人。我想……”
我想死。
我想死。
南絮忍住恨意,低声道,“你走罢。”
第十九章、(4)
信寄出后半个月过去,江澍还是没有来。听闻灵门山门主李箜练功骤然走火入魔,想来灵门山上下俱是一片混乱,自没有力来管他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南絮日日练功,手上伤口几度裂开依旧苦修不辍。唯有如此才能沉下心,发起狠,不去胡思乱想那些令人寒心之事。
漏断更深,将近子夜。南絮刚灭过灯烛,忽地窗户吱呀一声,南絮才刚执起扇子,那人已经逼至床前。刹那间心如擂鼓,南絮惊出一身冷汗,忽地抬手按上床头机关
“等等!”
燕孤城举起双手,“南家待客之道真是别具一格,一上来就这么剑拔弩张的!”
南絮手上一松,禁不住叹道,“待‘客’?燕将军好胆,头一回上南府便敢如此作威作福。你虽武功盖世,若想在南家造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哟,”燕孤城刚想出言讽刺,转念一想南絮此话也不是托大,连忙缓下语气,“你们南家机关遍布,我确实不懂。上次算我误会,稍有得罪,不过我今日来是想和你商量件事。”
“商量便商量,为何要偷偷摸摸做这梁上君子?”南絮无语,正欲起身点灯,却被燕孤城拦下。
“……你们不要脸,我却还要脸。”
南絮讶然,简直要被他气死。回过头就着月光却见他黝黑的脸上莫名有两团不明显的红晕。
这究竟演的哪一出?
燕孤城心想自己虽因练功自小不近女色,但这矜贵少爷想来也是半斤八两,何必在这个时候忸怩。于是狠下心来从腰间掏出一本册子,神秘兮兮地问道,“南公子博览群书,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聚集》?”
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打定主意南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