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江二门主,怎么是你?”
江澍一路尾随人至断桥,有些赧然,“我……我来看看你。”
南絮见他手上紧紧攥着方才在会上买来的竹扇,强打起神笑道,“江二门主出手阔绰,我替南家品扇阁在此谢过。”
江澍欲言又止,面皮微红,走上来将折扇递到他的手中。
南絮误会了,“玩笑话罢了,回头偷偷将银子还你。怎么好意思讹老实人的钱。”
“不……不,我……送你。”
南絮有些疑惑,忽然发现折扇下挂着一枚青玉,朴实无华,就着夜色看不真切,却实实在在是块好玉。南絮连忙推脱,“如此大礼,我不能。”
“权当聘礼罢,旁的我还没购置好。”江澍伸出手掌包住他的,眼中映出不容置喙的果决。
“可我……还没应下呢。”南絮有些尴尬,他娘要是知道他与江澍私会,恐怕要气得再砸一套茶盏。
“你是气我方才没为你说话吗?”江澍有些着急,“我、我这人口拙,一生气就说不出话来。”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两人面对面干站着对望片刻,一片死寂。
江澍时不时偷瞄南絮,堂堂九尺男儿竟如小媳妇一般。
“你……下个月如何打算?”
南絮没料到他如此开门见山,脸上一红,“还未想好。”
“为何还未想好?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必再牵扯别的人进来?”江澍仿佛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我想过,是我先前太迂腐。若公子还无法笃定是否愿意嫁与我,我们可以先……处处看。公子?”
南絮有些走神,问他,“你受伤了?”
江澍一身朴素的藏青袍子依旧掩不住他脖颈上的伤疤,南絮心有余悸,心想莫不是严明去找他麻烦,而这个二愣子自认理亏只知道挨打。
江澍见他关心,难掩雀跃,“无碍,一点小伤罢了。”
“江二门主修为过人,怎会受伤?”
“是我爹。”
南絮一讶,伸手拨开他的衣领,“我看看……”
江澍耳根一红,任他解开自己的领口往里瞧,见南絮露出惨不忍睹的模样才慌忙制止,“伤得不重,公子莫要担心。”
想也知道为何他爹要下此狠手。
南絮难有些心疼,“上药了吗?”
“……不曾。”江澍低下头,“为父所责,不敢上药。”
这木头怎么这样,真是……迂腐!
南絮叹道,“既然如此,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强求。”
“怎么能说‘不要强求’?!我爹不过生气打我一顿,那又如何,十顿也受得!公子这话可真要伤我心了。”
南絮细眉微蹙,心被揪得有些发疼。
“公子……”江澍深吸一口气,声音竟有些颤抖,“我是真心想娶你……只有我。”
他越说越轻,南絮疑惑地对上他赤忱的双眼,他脸上那道伤疤宛如一道泪痕。恍然间南絮甚至有一种错觉,好似这人已经钟意于他许多年。
忽地拐角处传来细微脚步声,南絮一惊,回过神来自己竟下意识环住江澍的脖颈。
不光他自己吓了一跳,江澍更是大吃一惊,双目瞪得滚圆。
南絮看见白术和严明的身影,连忙将脸埋进江澍的胸口,“别愣着,我……我不想见他们。”
“哦,哦,好。”江澍登时面红耳赤,双手拢住南絮的腰,又仿佛被那细软腰身吓到似的抽回手,再恋恋不舍地搭上去。
“……你!江……”严明正要破口大骂,被白术制止。
南絮慌慌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