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子湖畔细雨如织,庭院深深,亭台楼阁在雨中酿出一股古木清芬。
来人一身素衣不曾被雨丝打湿半点,寒风中徘徊的一行下人仿佛看见救星,顷刻间跪了一地,“白二爷来了!快去看看我家公子罢!”
白术仍旧不慌不忙,腰上系着银制盘扣,走路轻撞成响。
他推开院门,穿过飘摇庭院,立于紧闭门前抖下滚滚雨珠,手指纤长一如伞骨修长冷厉。
吱呀一声门启,隔开漫天雨幕。屋内没有一点光亮,重重帷帐下依稀可辩美人之姿,一只伤痕累累的手紧攥暗金被褥,白得刺目。屋内弥漫着一股湿淋淋汗涔涔的味道,令人浮想联翩。
“出去……!”
南絮从未如此狼狈。一头银丝如瀑蜿蜒于枕上,青色纱帐下依稀可见眼中盈着一汪泪光,趁得眼下红色泪痣恍如血滴。
“是我。”
白术靠着案几,一张甚为俊美的脸上写满冷淡。他静默片刻,忍不住抽出腰间细长银制烟斗,入手冰凉,头部雕着一枚蛇头,毒牙清晰可见。
他吸了一口,紧蹙的长眉终于舒展,继而不疾不徐吐出一道雪白烟雾,“你娘说自香寒境将你寻回你便高热不退,却不肯见人,特让我来看看。”
床上的人仿佛死了一般,好似这番话许久才传入他耳中。
“没什么好看。”南絮微微吸气,“我明日便好了。”
“什么是你白二哥也看不得的?自你身中寒毒白了头,年复一年什么没看过。把衣服脱了。”
“看不得……这却真是……看不得。”南絮颤抖着,说话间咬牙切齿。
一片寂静,只有袅袅烟雾绕梁,犹犹豫豫。
“你别逼你白二哥。”白术又吐出一道烟,慵懒地自腰间取出一个纸包。
***
“……好,我脱!”
至二
“……滚!”
至三
***
第二章、
“……好,我脱!”南絮咬牙剥开汗湿的锦衣,“你要看便看!别想用药来迷我!”
白术轻叹,放下烟斗。床榻之上南絮已然赤身裸体,一头银丝衬得肌肤凝润如玉,双颊却烧得酡红,胸前腰间遍布青红指印,双腿之间更是泥泞不堪。
南絮听见他腰间银饰作响,身子不禁发起抖来,白术却依旧如初,神色平静而无奈。
南絮迷离地望着他,眼中极为缠绵地流出一道泪来。
白术屏息静气,捉起他那只手来看。
南家少爷,何等矜贵。素来细嫩的手上俱是刮痕与擦伤,指缝中还残余着草屑与泥。
“白二哥……”先前气撒得七七八八,南絮终究软了下来,昏昏沉沉睁着一双泪眼望着他,“我好脏,好痛。”
“我打些水来给你擦身,再给你上药。”
“我不见人。”
“好,都依你。”白术给他拢上床帐,遣人将用物送至门前,亲自一样样端进房来。
他将人打横抱起放入木桶。肿胀的乳尖浸到温水,南絮倒吸一口气清醒些许,颤抖着骂道,“这畜生睁眼瞎,男女不分,牙口倒利!”
白术左手握住他的腕子,打湿帕子给他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