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桌前篮里摆了一堆儿的孩童衣物。
恩惠抬脚进来,见着姐姐抱着喜今那般欢快,眼里也很是羡慕。且不说喜今到底是谁人肚里生出来的,只说这老爷唯一的独子送到谁家屋里抚养,那便代表了老爷对其地位的认可。
“姐姐,不日爹便要生辰了,还请姐姐到账房先生那说说去,取些银钱。
芙莲逗着四个月大的幼儿,又是捏捏小手儿亲亲小脸子的,极是疼宠,随口道:“这事儿我交给昭儿去办了。”
恩惠略有不满,“这采买一事历来由我们各房轮流着来,怎地又加个昭儿进来?!”
“我往些年里忙着管理商铺的琐碎事才放了权给你们各房小妾。而今二叔已然成年,自是要分家了。这一分家,眼下二房只得昭儿一人,按道理来说也是由她来负责操办了。”
芙莲此话说得头头是道让恩惠无从反驳,只气道:“昭儿年岁尚小,哪会做这些呀!”
“不会学便是了。当年你不也是昭儿这年岁学的。”
恩惠气恼,她本想趁着借公公生辰去账房讨些银钱来盖了她私下的一些赌债。
眼下可好,芙莲让昭儿插手,日后她是碰不得了。
于是极气出了院落,正好碰上熊年。
熊年对四姨娘惯来便余情未了,前些时日已是由老爷作主娶了妻生有一子,尚算和美。
“熊年。”恩惠叫住了熊年。
“惠姨娘可有何事?”熊年一惊。
恩惠平日里不再搭理他,少有如此这般主动之时。
“你且借我些许银钱可好?”恩惠左右张望了一眼开口。
“惠姨娘可是缺钱了?”熊年一惊。
恩惠面有恼意:“前些时日与手帕交打马吊输了些,本答应了这月奉还的,不过眼下恐是难了些…你且借我应应急。”
“惠姨娘可差多少?”
“三百两!”
能年一惊他月例不过二十五两近来娶了妻诞了子嗣又置了房子,存额本就不多。
若说在府里这么些年了总不至于这点,只是历来与恩惠两情相好时贴补了她不少家当……
恩惠见熊年面有菜色,心里头也有了数,“可是没有?”
熊年只是尴尬低头:“小的如今手头不过五十余两,又得养儿…恐只能借给惠姨娘三十两。”“三十两?!”恩惠俏脸瞬间难堪,”要来何用?!”
熊年也自知羞愧,于是道:“惠姨娘若实在缺,可去向夫人道明难……”
“我才不去!”恩惠恼极甩袖便走。
她去找了昭儿,昭儿正擦屋里头的灰尘。
恩惠取笑道:“若说这二爷疼你也是疼如宝贝了,怎地就不愿意找两个丫环来打扫这屋子呢!”昭儿抬头见得恩惠,便笑道:“二爷不喜旁人乱碰他东西。再则我这屋里头也没什么活计,用不着请人。”
“连洗个衣服的都不要么?”
“不用。我闲着也是闲着。”昭儿笑,放了抹布,问:“姐姐怎么来了?”
“我是有一事相求。”恩惠红唇一咬,略犹豫后还是道:“可能借我三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