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突然没了声音,气氛陷入死寂。大开的落地窗吹来一股凉风,吹动着每一个人的思绪。
沉鱼咽咽口水,悄悄探头看向对面面沉如水的云家主,与其红了眼的云家人。转动眼珠斜瞟已方,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冷静还是同样恼怒的傅景。
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扑面而来。
此刻,沉鱼无比后悔为了看东图那个王八蛋跟着傅景来到云家。早知道有此场面,她宁愿压着心头的兴奋,缩在温暖的床上睡大觉。
悔不当初!
咯噔咯噔……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死寂。两名男人同时走进休息室。身穿白大褂,一个里面穿的是黑色军装,另一个穿的则是西装。
沉鱼虽不认识那陌生的面孔,看军装也知道他是傅景的人。想来是手术完毕了。
云家的医师上前一步,面色沉重的看向云家主,
“二爷抢救无效已身亡。”
“将军,东图也已身亡。”傅景派过来的医生紧接着开口。
“我杀了你们。”
一声怒吼乍起,沉鱼惊诧转头,只见面前一条黑色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挡在前方的士兵迎了上去。
休息室的灯突然灭了,腰间一紧被傅景拉着退出休息室。
云家主和其他人随后跑了出来,各个衣衫有些凌乱,有的额角泛红,有的后背破了跳巴掌长的口子。
云家医师最后一个出来,样子特别的挺惨,脸上数道鲜红的血痕左脸高高肿,被波及的挺深。
门内漆黑一片,看不见交战的两兽,只听见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沉鱼心头有点小兴奋的朝里面张望。
陡然,砰……哗啦,玻璃的碎裂的声音乍起,打斗声渐渐远去。
云家人匆匆转身朝打斗的方向而去。
休息室门口只剩下沉鱼四人,她挽起傅景手有些担心有的开口。
“云家这么多人,你有把握全身而退吗?”
傅景抬手揉揉她的发顶安抚开口。“放宽心。”
沉鱼朝云家人离开的方向瞟了一眼,心痒痒的,眼珠一转。“既然你有把握那我们去看看,云家这么多人赶过去,我担心他打不过丢了你的面子。”
傅景眸中闪过了然,没有拒绝任由沉鱼拖着他走。
回廊路灯下,两抹交叠的人影大步向前,身后不远静静缀着一抹纤长的影子,赫然是那名军医。
沉鱼匆匆赶到打斗现场。
大门口上方的照明灯破碎,两边十多根路灯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有的被折成了两段。天上的皎月被厚重的云层挡住,周围漆黑一片。
所有人神色紧张的盯着对面,时而皱眉,时而扬唇。
看的出来打斗场面肯定很。
沉鱼左右张望半响,前方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什么都看不到。心里郁闷的不行。
撇了眼身旁面色平静的傅景,伸出食指戳了戳男人的腰肢。
“嗯?”傅景转头看向沉鱼。
“对面怎样,我们的人有没有受伤,你快给我说说。”沉鱼说着直视漆黑的对面。面色平静心头都快着急疯了,激烈的场面看不到,真的让她很焦躁。
“还行。”傅景冷冷开口。
沉鱼:……
还行?
还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两个字,让她怎么臆想,怎么脑补?
她面无表情盯着傅景,心头冒起无名火,披散的头发骤变成火红色,咬牙切齿开口。“你就不能详细一点?”
“该死,欺人太甚。”
身旁的云家人突然一声怒吼,脸上浮现红色蛇鳞的中年人冲进了黑暗中。
傅景抬起修长的手一颗颗慢条斯理解开扣子,脱下黑色军装交到沉鱼手里,迈着沉稳的步伐加入战场。
砰砰砰的声音一直在持续。
什么都没看见的沉鱼,看着黑漆漆对面,无奈的小声嘀咕。
“就不能讲解下战局再去虐云家人?”
陡然,一股杀气袭来。沉鱼刷的转头对泛红的双眼。吓得心肝乱颤,见势不对转身跑到军医身后。探出头警惕盯着红眼的中年人,对上泛光的獠牙吞了吞口水。
“趁着我男人不在动手,你这是落井下石,呸……是趁人之危。”
军医从黑暗中回视线,转头看向身后的沉鱼,温声开口。“夫人莫怕,属下会保护你。”
“好的好的,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沉鱼忙不迭点头,一边警惕盯着对面的云家人。
“黄毛后辈口气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