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在给客人结账,一扫他们的穿着,立刻服务员来结下一个,跑到他们面前又让烟又陪笑脸,问有什么需要。
姜准亮出了警官证,开门见山地问:“同志你好,我们需要调取一下监控,能配合一下吗?”
老板见怪不怪了,说:“当然可以,不过我们这的监控就保存三天。”
“足够。”姜准说。
三人走向厨房,因为是烧烤店,后厨反而烟少。里面有间值班室,摆着一张行军床、一张腿不稳的废餐桌和一台电脑。老板每天开店后第一件事就是开监控,关店最后一件事是关监控,基本上有人在店里电脑就开着。
离开支队两年,聂诚随身带u盘的习惯没有变,他边拷贝边查看视频。姜准就向老板出示了贺伟的照片,本以为多少会有几秒回忆时间,没想到老板立刻认了出来指着照片说:“贺老板嘛,我们这里的常客,今天还来了。”
“几点来的,都有谁,吃了多久?”
“五点多吧。他是搞装修的,就是他们那一群工友,能有五六个人,再加上他,就坐靠里那桌。他们要了四五瓶啤酒,大多都是贺老板喝的。我给他们拿啤酒时聊了两句,那些工友一会儿还要继续回去干活,所以不敢敞开喝。连吃带喝,六点半就走喽。”老板是南方人,说话语速很快。
“店里当时有几个服务员,能叫进来聊聊吗?”姜准说。
“好的啊好的啊,晚上有四个服务员跟着忙,人手够,我让他们一个个进来。”老板说。他没有多问,出去叫人,嘱咐了几句才放人进来。
四个服务员里三男一女,那女孩是个大学生,叫乔宁,看着比她的年龄和身份社会很多,眼中有股“就问问老娘怵谁”的不含糊劲。
“知道这人,不知道叫嘛,没事总来店里胡咧咧。”乔宁不耐烦地说。
这别具一格的风格从一众“是有这回事,具体不清楚”的回答中脱颖而出,她显然无视了烧烤店老板的叮嘱,脑门就差贴着“快来问我”。
姜准对肯提供情报的证人态度一向非常好,他甚至露出了笑容,“看来你是印象深刻。他今天晚上在这都说什么了?”
“也没说嘛,灌了两杯黄汤就开始瞎吹。”
“他都吹了些什么?”
“呵呵,评判从1931年以来谁打仗厉害。”乔宁不屑一顾地说。
她形容的很简略,不过姜准和聂诚都能从这个浮夸至极的酒桌话题想象出贺伟当时的自得和不可一世。
“他和工友起冲突了吗?”
乔宁翻着眼睛想了会儿,“没动手,但是呛了几句。”
“说了什么?”
“我忙着结账,没空一直听他们哔哔。他好像是对坐对面那个人说什么下辈子你当男的当女的,对面的人说当女的,他倍儿得意,说那好等着我搞死你。”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