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诚不好意思地摸摸颈侧,说这不是他一人的功劳,多亏了姜准。
薛冰笑了两声,不再开他玩笑,直接把他俩拉到积贤里。
积贤里是个老小区,原本是棉毛厂的职工房,没有物业,居委会每年点垃圾清扫。这里老年人居多,大多是棉毛厂的职工,彼此之间都认识,退休之后每天聚在一起晒太阳打牌,聊家长里短。
蔡飞比他们提前一步到,穿了一身黑倚坐在摩托车上,旁若无人地杵在一群坐马扎的大妈之间,专注地低头玩俄罗斯方块。
警车停在楼当之间引来了不少侧目,他听到议论才抬头,正看到薛冰带着两个跟屁虫下车。
“飞哥。”聂诚朝他挥手。
姜准卡了半天,还是没好意思跟着聂诚喊,规规矩矩地叫了声“蔡警官”。
薛冰就没这么客气了,直言说:“这天还骑摩托,嫌风在脸上割得浅?”
“这俩小子怎么回事?”蔡飞皱了眉头问。
“他们都查到‘周某’了,我提前带下徒弟不行啊?”薛冰说。
“注意纪律。你顶多带师弟,邵队以后肯定亲自教。”蔡飞说着,拍了拍聂诚的肩膀。
姜准冷眼看着,再一次直观地认识到了聂诚在警局多吃得开,简直是团宠。
薛冰笑道:“我说小诚了吗?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姜准同学。”
突然被警花点名的姜准有点懵,和蔡飞又打了个招呼,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聂诚升为了他师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良好的教养不允许他向女生发难,上到八十岁下到八个月,他顶多不理转身就走,让他口出恶言实在是做不到,有违原则。他只能灰溜溜地看向聂诚,心道你快说些什么。
不成想聂诚少见的露出六颗牙齿开心地叫了声:“师侄。”
姜准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缴械投降,随便叫吧,他认栽。
薛冰放过了姜准小朋友,边核对地址边数落蔡飞不穿警服。
像是等着她这句似的,蔡飞应声从边包里掏出制服上衣,把羽绒服脱了,直接套在里面黑色皮衣外,又把羽绒服卷好了放进边包。
他还不忘和周围的大妈们打个招呼,请她们帮忙看着点,他们一会儿就回来。
“吴老师的学生啊?哦行,你们去吧,我们一时半会儿不回家。”大妈们热情地说。
这位吴老师的爱人是棉毛厂的工程师,很早就去世了。她家在五楼,老楼一共六层没有电梯,她腿脚不好很少下楼。儿女结婚搬出去了,她现在独居,订了晚报,平时在家看电视报纸,很享受这种安静的退休生活。
她当了一辈子老师,桃李满天下,蔡飞就是其中一个。
他虽然拽得二五八万,说起来还比江新阳小一届。
他提前给吴老师打了电话,直言想向她了解情况。
吴老师不是胆小无知的妇女,这不是她第一次协助办案。她表示欢迎,把家里拾得更加干净利落等着他们到来。
通常是来两位警察同志,没想到这次还有两个少年人。
她赶忙从冰箱里拿出给小孙子准备的橙汁招待他们,又端水果又摆糖。蔡飞看得直瞪眼,想当年吴老太对他们这帮猴崽子那叫一个恩威并施,从没如此慈爱过。
姜准和聂诚道了谢很多次,跟着吴老师前后忙了好几趟,才坐定听他们开始说正事。
“这次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下周燕的事。周燕您还记得吗,后来自杀的那个姑娘。”蔡飞说。
吴老师一听叹气连连,“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呢。她初三时是我教的,然后教的你们这届,你们这届教完我就调到高中部了。不当班主任了,教高一的两个班,她妹妹周媛也在我班上。”
姜准和聂诚飞快地对视一眼,心中都道果然!
“对,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