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赶走,岫烟还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想起了从前最先用的穿衣镜也是胤禟为她购置的第一份礼物。
刚成婚那会,为了讨她欢心,胤禟不时就给她送些西洋传来的巧玩意,知她喜欢读书,文史典籍更是成套成套的往她屋里搬。可在外头却是呼朋唤友,吃酒嫖妓,勾女挑妇,喜新厌旧更是个中翘楚,便是他那浪荡的风流性情,叫岫烟生不起好感。
可晼晚告诉她,其实男人好色也不是甚么大毛病,晼晚还说,她若没有一副美丽的皮囊,便是八贝勒,也不见得会对她那么好,真正可贵的是一份心意相通。但两个不同的人做到心意相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时间,需要磨合,也需要她付出,等到那时,她也会是胤禟的唯一,可是岫烟听不进去。
重来一次,她可以和胤禟做到心意相通吗?岫烟突然有那么一点期待。
起身看着镜子里仍然有些陌生的自己,十五岁的少女仍显稚气,但美丽已经一点点释放出来,就像桃花枝头的花苞,慢慢地舒展起来。
既然这份美丽吸引了胤禟,就是她的优势,她也要好好发挥这优势。
不一会儿,镜中那个有些稚气的小脸突然笑了起来,笑的那样欣然又妩媚。
怀香进门见格格对着镜子笑得那么陶醉,那个伙计也不已经走了,不敢多问,只是心里到底存了疑虑,觉得格格跟那伙计好像非比寻常。
怀香也不敢质疑自家冰清玉洁的格格的清白,但不了忧心,格格是要进宫选秀的,除非刷下来才能自己婚配,可自家格格家世、相貌皆是上乘,哪怕进宫做娘娘也是当得的。
万一将来格格私情被揭穿,不知道会不会连累都统府,怀香忧心忡忡地不安了几日,岫烟也都看在眼里。
有一日,岫烟坐在临窗的榻子上,认真地读书,“格格!”
抬起眼来,见榻边站著怀香。清浅和疏影都不在屋子里。
岫烟了然,定定看著她,没有说话,等著她开口。
“格格,恕奴婢多嘴,您生得这样美,少不得有人打您的主意,可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格格千万不能被他骗了!”怀香觉得那人就是见格格美貌图一时风流快活,自家格格容颜茂丽,又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而那人生得也是俊美非凡,就怕格格被他变为囊中之物,勾引了去。
只是怀香终归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真说不出什么浑话。
她翕动著嘴角,犹豫了半响,才喃喃表了一番忠心的话语,“但是这件事奴婢一定烂在肚子里,请格格相信奴婢的忠心!”
“可忠心不忠心不是用嘴巴说说就可以的。”
“奴婢知道,格格大可找一些事情来试试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