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中。”
“四条。”
“南风。”
“胡了。”周可中气十足地将麻将子往桌上一翻,捡起那张南风放在中间。
丁柔心肝一颤,“我淦,蒋博辉你傻逼啊,都打到这圈了,南风还没出来一个,肯定有人家里成对子了呀。”
“这又没打几圈,我以为南风全压牌里了。”
“你手也太臭了,这一晚上给人到处点炮,你到底会不会打麻将啊。”
关键是没点着她的,这一晚上净让周可和裴纪航赢了。
蒋博辉抓起没摸的麻将子,“你看,我就缺个八筒,这把周可不胡我就能自摸了。”
丁柔恨恨地往群里发了红包,还不忘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们俩够了啊,下把让我胡。”
周可点红包点得不亦乐乎,“行啊,到时候我给你点炮还不行吗?”
丁柔“哼”了一声勉强满意,“哎,小裴,听到没有,你可别给周可点炮。”
裴纪航手心一直黏糊糊地,汗从进门就没消减过,这会儿也正襟危坐,一脸诚恳地点点头。
新一轮的牌局开始,周可抓牌的速度稍慢,裴纪航坐她下家正低着头看牌面一个没注意就抓了上去,正好捉住她的手指。
“唉唉唉,干什么干什么。”丁柔“啪”地一下拍在上头,“以权谋私啊这是。”
裴纪航立马缩回手,周可白了她一眼,“会用成语吗?不会让你家文科状元教教你,以权谋私是这么用的吗?”
蒋博徽接茬儿,“以权谋私犯不上,暗送秋波比较恰当。”
丁柔笑作一团,“这个好这个好。”
周可对这俩二货早就见怪不怪,原本以为蒋博徽是个沉稳的,结果事实证明再沉稳的人遇见丁柔智商也得削减一半儿。
裴纪航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心底越发紧张,喉咙绷得紧像极了晕车时的混沌不适。
“瞎说八道呢,搁这儿叫暗送?”周可敏锐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他嘴角抿得很直,一直没放松下来过。她踩掉鞋子,蹭了蹭他的裤脚,面上一片正经,“我们这是明目张胆。”
裴纪航甩出张白板,喉结上下间,腿边的感受更加敏感。
她的脚尖提起西裤,摩挲一番小腿后又离开,之后贴着裤边逐步朝上。
桌面之上,周可摸牌出牌没有丝毫含糊,“抓牌呀。”
她身子微微朝他这里侧着,腿已经勾到了他平放着的大腿。裴纪航几乎无法呼吸,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底下,听到她的提醒才后知后觉地摸了张回来。
丁柔清了清喉咙,开始计划中的另一环,“小裴,我听说你跟周可早就认识是吗?”
周可既然把人带了过来就意味着当初的想法有所松动,虽然她挺看好裴纪航,这一圈麻将下来,除了没怎么放开也挑不出人家什么毛病,但是该敲打还是得好好敲打的。世上男人千姿百态,很难保证他不会成为第二个钱诚。
裴纪航一心很难二用,好在周可只是将腿弯曲挂在他大腿上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他微微松口气,回答起丁柔的问句,“是,前两年,在我们学校有个比赛,当时周可帮我们学校的志愿者维系过秩序。我是后来接替她工作的那个志愿者。”
这是他第一次在当事人面前提起那根本算不得认识的第一次见面。
周可的记忆有些模糊,或者说对于那次遥远的比赛,就只记得那个傻逼自信男。裴纪航描述的细节,她一概不记得,只有提到车站那段吓唬的时候,她才知道那次原来他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