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回到周宅,阮萝仍未察觉周之南的情绪变化。她心里反而觉得没惹到周之南动怒,有些失落。
“上楼洗干净来我书房。”刚入客厅周之南沉声开口,阮萝只觉得双颊红了起来,逐渐蔓延到耳根。不知是否是错觉,她觉得厅里的仆人看她眼神都变的鄙夷。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阮方友的女儿,受到的鄙夷还少吗?
只阮萝不喜欢。
她鞋子都没换,小皮鞋哒哒作响,少女跑到自己卧房,那里是她最后的屏障。
周之南草草洗了澡换上睡衣,除去一身的烟火味。随手从书架拿了本书,等待阮萝。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阮萝仍未到来。是了,他的女孩一向反骨,怎么会乖乖听话。
他摇电话到阮萝房间,是少女不耐烦的声音。
“周之南你催什么,烦不烦。我还没拾好,需要时间。”
“过来,别逼我去拿你。”
她穿衣柜里最保守的一身睡衣,遮的比周之南还严实。
男人看穿他的小心思,低声发笑。
“知不知道今天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不清楚,不想讲。”
周之南终于有些憋不住,冷哼一声。
“跪着。”
“周之南,你少拿两年前的阵仗吓唬我。我现在不怕你,我不跪。”
是啊,阮萝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阮萝了。她不逃了,也知道倚仗着他的威风为所欲为了。
…………
阮萝此时觉得自己是案板上濒死的鱼。她跪在羊绒地毯上,人趴在沙发上,一双纤细手腕周之南一手就能制住。
而周之南脖子上的抓痕仿佛在陈述:她阮萝誓死抵抗过。
他常年翻看账目,指腹积了层薄薄的茧,如今正在下面作恶。
“周…周之南……”
她扭动,试图反抗,周之南觉得眼热,可他有耐心,今天定要惩罚她明知故犯。
…………
“求你……”
少女发出第一声求饶,商人周之南开口。
“下次知不知看时宜?”
“知……我知……呜呜呜……”
他大发慈悲,给她最后痛快。
她是最乖的女孩,永远知道自己如何闯祸,哪里不妥。周之南如今在上海需要社交,得体二字不只是林晚秋的专属词汇,周之南也需要。
把她放到沙发上,小小的人儿躺在上面大小刚好。他从书房小衣柜里找了件她的睡裙,是长的快要拖地的西洋款式。
阮萝缩在沙发边缘,任他摆弄穿好衣裳。
周之南就把她挤在边缘,几乎整个圈住她,低声开口。
“你最聪明,知道我看重什么场面,何时应该注意礼节。”
“其他时候任你闹。”
“不要蓄意惹怒我,这对你没好处。”
“知道吗?”
阮萝没忍住又流泪,或许是刚刚高潮的泪水没流畅快,水珠坠下,打在他手背上。
周之南无奈叹气,“爱哭鬼。”
此情此景,一如当年。
她刚到周宅,梅姨带她洗干净换上新衣,阮萝在沙发边缘被他按住。周之南抬起她下巴,对她开口说第一句话。
“别害怕,让我看看你。”
可怎能不怕,阮萝白着小脸,脸上挂着泪水。
“真是爱哭。”
嘴上如是说,可周之南心里,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