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阴狠毒辣的邪门异术,只在乎自己愿意在乎的人,至于其他,爱死哪死哪去。
苏云泺认为自己也是这种人,只是他的心肠还没硬到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下手。
眼看刘凌实在是容不下这男孩,苏云泺心中一动,说:“既然你们不要,我就抱走了。”
刘凌有些惊讶:“你疯了吧,你自己才多大呀,就要带这么个拖油瓶?”
他们的辈分是按进门顺序排的,苏云泺实际上比她这个二师妹小了两岁,十六岁,正是兴风作浪的年纪,他却要给自己背上这么一个大包袱。
苏云泺挑挑眉,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况且他刚被撵出家门,和所有亲人断绝关系,冷不丁变成孤零零一个人,还真让他有些伤心,有些空虚。
处境不是和这个孩子很像吗,捡回去同病相怜一下也无不可。
再者他看这个孩子的眼睛,就觉得这娃娃性子十分温顺讨喜,道:“反正我也不可能有孩子,平白有个现成的给我养老送终多好,我之前还愁去哪抱一个呢。”
刘凌无语的看他,这才想起他去年说自己喜欢男人的事了,于是无所谓的摆摆手:“你想要就抱走吧,正好我落得清净。”
于是,就这么轻松爽快,苏云泺便将男孩抱走上了山,来到他当初求学时居住在半山腰的一间木屋。
当年师父喜净,不许徒弟们缠着,他们就各自在半山腰选地方搭房子,后来师妹们接连下山,房子都拆了堆到后山去,剩他自己一个人住也冷清,便也下山浪去了。
如今被逐出家门,又不愿意去住客栈,苏云泺抱着小男孩,鬼使神差的又回来这个自己住了多年的寒酸木屋,木屋虽然简陋,屋内除了一张床一对桌椅,就只剩下满地乱扔的书籍和符篆,不过好在能遮风挡雨,生了火炉也很温暖。
苏云泺先是将男孩搁在屋里的椅子上坐好,自己又去山路上将行李都背上来,接着动手把新买的被褥铺铺好,两个新枕头并排放着。
男孩被他洗的干干净净,换了一身暖和柔软的新棉衣,由于之前冻伤的膝盖和脚腕上了药,不宜走动,于是去哪儿都是苏云泺抱着,现在也是乖乖坐在椅子上,双手平放,瞪着大眼睛看苏云泺忙活。
他这点脾气苏云泺很喜欢,不哭不闹,很听话,除了起初被抱走时对苏云泺有些陌生和恐惧外,稍微混熟一些,孩子就十分乖巧懂事。
拾完床铺,苏云泺就去木屋旁的厨房烧热水,他还买了些杂粮和蔬菜,以及男孩补身体需要的药材,等会儿做些饭,顺便给他熬药。
用热水擦了脸和手,在屋里点燃火炉,等着厨房里的饭食煮熟期间,苏云泺和小男孩坐在床上,床铺的很软,屋里暖烘烘的也不用裹被子,苏云泺搂着男孩翻着一本书,说:“给你起个名字吧。”
男孩似懂非懂的看着苏云泺,用力点点头。
苏云泺慢悠悠的翻着书本,心里琢磨取什么名字好,男孩是北方人,幼时又坎坷,受尽磨难,加上这个温醇沉静的脾气,并不似普通六七岁男孩闹腾的狗都嫌,娃领回家就是自己的,他无法避的老母鸡心态,觉得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翻来覆去,冷不丁看到一个字,苏云泺眼前一亮。
峥!
稳如山岳绵延,峻岭峥嵘,又不减豪气万千,高爽夺目。
苏云泺满意极了,伸手捏着他没什么肉的脸蛋问:“叫你慕峥好不好呀?”
男孩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苏云泺便笑,伸手握着他的小爪子,在书本上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
慕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