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放、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啦!』
艾米洛亚忍不住用指甲抓过诺伯斯的後颈,诺伯斯只觉得脖子一阵刺痛,然而还是不吭一声,将她带回去寝室,一点也不温柔地将她扔在床上。走出去,拿起挂在墙边的钥匙将房门上锁。
艾米洛亚跑到门边,试图打开房门,门把却不动半分,恐惧油然而生,小小的手直敲着木制的门板。
『不要!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啊啊啊!妈妈!快救我!』葛桑跑了过来,见诺伯斯将钥匙进衣内,战战兢兢地开口:
『老爷!您这是!?』
『晚饭後才准放她出来,到时候我会让人将钥匙送回来。』诺伯斯冷冷地回应。
『小姐会饿着的、还有药……』
『不管她。得让她点苦头,看她下次还敢不敢溜出去。』门後传来孩子嘶哑的哭喊:『奶妈!』
『小姐……』葛桑听着心疼,隔着门安慰着,『您乖乖待着,老爷会放您出来的!』『快去救妈妈……!快去救她,呜呜呜……』
身子渐渐疲软,艾米洛亚只觉得全身发冷。
门那一端逐渐安静下来,葛桑以为是她冷静下来,然而艾米洛亚却是缩在门边不停打颤。
明明是夏天,却觉得寒冷。
好不容易等到管家送钥匙过来,开了门却发现孩子倒在门边,还有微弱的鼻息,却身体冰冷,赶来的医生也找不出病因。
听见管家的传话,诺伯斯很不甘愿地来到孩子的寝室。
明明是夏天,却烧起暖炉的柴火,众人汗如雨下,床上的少女冰冷的身子却没有回暖的现象。
『……用百若草试试吧。』诺伯斯头疼地道,『既然不是病发,就算治标不治本,也可以试验看看。』『是……』医生唯唯诺诺地应了声。
在旁人看来,诺伯斯就是个冷血的男人。
他毕竟不是医师,对药学的知识有限,只是那孩子身子再不回暖大概就活不下去了。
别人想他冷血,那又如何?至今不知多少人骂他的残酷无情了,不差那一点。
她只是他的魁儡。
「艾米洛亚」,在那女孩满月时给她的名字,其实早在奥薇希亚怀孕时就想好了。
因为奥薇希亚说希望是女儿,反正就男女各先取一个好了。
「艾米洛亚」,是他以前读到外国古籍的词语,意味着惹人怜爱的花朵,念起来也挺顺口的。
但他真正叫她的名字,次数实在屈指可数。
反正她只是他的魁儡……
模糊的意识中,隐约听见「父亲」的声音。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醒後不见母亲的身影。
「没有尽到管教的责任」,母女被迫分开一个月。
都是我害的……
都是我不乖,害妈妈被「怪物」抓走……
少女不再吵着要出去,也渐渐不言语。像是没有生命的洋娃娃,静静地待在房间。
囤积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