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道黑影倏地出现在狼藉的书案前,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左相可有动静?”想起那日宋子安的咄咄逼人,沈云霆深觉背后定有左相的推泼助澜,若被他拿捏住了左相通敌卖国的把柄,他就能携以要挟。
“左相几日前送了信给可汗,被属下拦截。”
沈云霆阴翳的目光,森森然扫向跪在地上的黑影,隐有怒火:“为何不报?”
“娘娘病了。”暗一僵直了脊背,承着圣人的怒火,不卑不亢道。
沈云霆被他一噎,蓦然想起,他压着皇后在御书房索求那日后的事情,暗一好似是与他说了些什么,然他猩红着双眸,浑然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关切着沈昌平一人。
“咳,说了些什么。”
“恭贺可汗和昌平公主大婚,问了些好。”
沈云霆冷笑出声,这老匹夫倒是谨慎,浑教人抓不住把柄,若此信被人拦截也看不出任何谋反之事,还能教他更确信宫中待着的是沈昌平而非他的女儿,若安然送至可汗手中,他也可说服阿奇勒这个粗鄙莽夫与他共谋。
沈云霆当初使计不仅算计了沈昌平自然也算计了左相,强娶了他最为珍贵的嫡亲女儿,迫使左相不得不表面与他为谋,只不过,左相千算万算,算不到他怎会将那等奸佞之人的女儿冠上他正妻的名头。呵,现如今这左相府的娇小姐也不知是去了哪处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