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在余诗办公室里躺尸。
她双目无神,像是离了水的鱼,干渴偏偏毫无无求生欲。
这才是她被顾教授冷暴力的第三天。
余诗化出原形,从她挂在沙发上的腿肚子一路踩着猫步往上,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肢,直到踩到她奶子上。玄猫盘坐起来,两只爪子在柔软的胸脯上推来搓去。
陶夭夭有气无力的抓住那柔软的肉垫子,语气透着生无可恋,“姐姐别闹……”
“你又扑了个空?”
这三天,陶夭夭去办公楼逮人的频率有增无减,但顾博闻的办公室总是锁着,她手里那份课程表也出了差错,本来顾教授上的课,莫名其妙的就换了其他老师。
这让陶夭夭快要怀疑他这几天是不是根本没来上课!
见陶夭夭没有说话,默认了,余诗爪子踩了踩她的掌心,说:“我就说顾博闻不靠谱,反正你也尝过他滋味了,换一个吧,下一个更乖!”
“不要!”
陶夭夭捏着玄猫的小肉垫,不满的把嘴巴噘起来,搞得能挂油瓶。
“你还不要,看看身子都虚成什么样了。”她另一只爪子点了点她领口那颗宝石。
只见那红宝石,这会儿已经变得透明。
就像差不多用完的香水瓶,只剩下浅浅一丝红色。
这项链是余诗送给陶夭夭的礼物,戴在身上能检测妖力的强弱,很显然,陶夭夭之所以显得很丧、奄奄一息,不仅仅是因为失恋,更因为身体太久没被滋润,妖力枯竭。
她吓唬陶夭夭,“今晚再不找个男人,你得回土里,跟你的花盆相亲相爱了。”
“对啊!”陶夭夭眼睛忽的亮起!
在余诗以为她小脑袋瓜子终于想通的时候,陶夭夭已经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支着玄猫两条前腿把她悬空抱起,激动的说道:“姐姐姐姐,你把我送过去吧!!”
余诗:“……”
再说顾博闻。
顾博闻当然有来上课,只是为了刻意避开陶夭夭,他不惜麻烦其他老师跟自己调换课程,而在没课的时候,就把自己锁在办公室。
他很理智,知道要趁现在还没有陷得太深断得一干二净。
可是,他的内心不够坚定。
所以他没有在课余时间去其他地方,而是待在办公室里,哪怕只听她在外面敲一敲门,喊一声顾教授都好。今天陶夭夭没来……
顾博闻不由苦笑、
说是冷落她、想让她知难而退,可那丫头没心没肺自在恣意,受折磨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顾博闻苦闷的思绪一,心跳都快了两拍,忙转头看过去。可下一刻,门把竟然被转动开来!同时还有一个声音,“顾教授,我进来了。”
是余诗,等等,办公室门不是反锁着吗,难道今天他忘了锁?
余诗转开门走进办公室,不出意外的看到顾博闻坐在办公桌前,手里的桃花盆栽枝丫晃了下,她微微一挑眉,“顾教授,我过两天要去专业进修,这株小盆景没人照顾,能不能拜托你料理下?”
顾博闻自认为跟余诗不熟,听到这话第一念头就是拒绝。
“抱歉,我不太会照顾植物,家里花草树木被我养死很多。”
“反正也就两三天。”余诗不由分说的把开了一个花骨朵的桃花盆景放在他电脑边,说:“你早起给她浇一点水,端出去晒会儿太阳,等日头毒了就端进室内,然后晚上睡前再给她浇一次水就可以。唉,要不是这几天夭夭要跟我一起去,她自己就能照料。”
顾博闻一怔。
但他的怔愣不是因为这小树苗要这么仔细照看,而是——
他问:“她也要去?”
“谁啊,哦,你说夭夭?”余诗看向顾博闻,“当然也去,她这几天不知怎么的心情不太好,我正好带她去散散心,这小盆景就是她的啊。怎么,顾教授认识我妹吗?”
顾博闻沉默下来,看向那棵有些枯木逢春意思的小盆景,他既说不出骗人的话,也没办法把那些荒唐又放纵的不伦之情说出来。
幸好余诗没有追问下去的兴趣,只说:“那就拜托教授了啊!”
小盆景枝桠光秃秃的,长得不好看,倒是娇贵,早起要喝水,要晒暖阳不要晒烈日,晚上睡觉前还得再喝一次水。这不是要让他把盆景带回家里去养吗?
顾博闻跟余诗不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不能敷衍了事把这东西养死了。
他本该觉得麻烦,可一想到这是陶夭夭养的盆栽,她看过它,抚摸过它,给它浇水,甚至跟它对过话,他就根本没办法感觉到麻烦,只剩隐秘的欢欣。
这是不应该的。
顾博闻下班的时候,到底还是把那娇滴滴又丑兮兮的小盆景带回了家。
楚乔这几天下班的很早,顾博闻回去的时候,基本上饭菜都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