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心中无奈。
师兄重伤未愈,加上元气受损,本该卧床静养,可以往都静得下来的师兄这一回偏偏很不安分,大概是这火红的天空实在是让人不安。
静默半晌,伏星轻声问俞亦浔道:“我爹他们在忙什么?”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爹一定十分担心,可除去他重伤归来的那日,他就再也没见过爹,这有些不合情理。
俞亦浔本想说一句没什么,然后让伏星安心养伤,可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办法对师兄说谎。
“天空变色之后,玄洲人心惶惶,各门派的掌门都赖在苍灵宫里不肯走。”
之前闯进苍山时那些掌门一个个的都是一副凶狠的模样,狮虎一般,可这几日却都将赖皮赖脸的本事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哪怕是对着花谦他们几个也客气得不得了,在师父面前更是乖得像猫崽,怪恶心人的。
伏星蹙眉:“他们想怎么样?”
俞亦浔不屑地撇嘴道:“无非就是询问为什么天有异象,恐有大灾,来要求齐心协力同仇敌忾。”
亏他们还有脸说出同仇敌忾这个词,要知道对苍灵宗来说,他们可都是仇人。
伏星冷笑:“不管他们,咱们苍灵宗这么弱,既保护不了先人遗产,又不能为对抗魔族做出贡献,我们自知无能,只求自保。”
“我会转告花谦的。”这话若是由花谦说给那些掌门们听,一准比师兄说出来的更气人。
猜出了俞亦浔的意图,伏星摇头失笑。
“对了,抓到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一听伏星提起龙锦,俞亦浔就黑了脸:“他好着呢!”
好得完全没有身为俘虏或者囚犯的自觉,现在住在云泽殿原本属于慕若的房间里,除了一日三餐,每天还嚷着要些茶水糕点,完全是把自己当成上宾了,态度嚣张,十分气人!
可他们那日能将这个人俘获也只是仗着人多势众,若单挑,引仙谷内没有人是那个人的对手,恐怕连师兄在那人手下都坚持不了十招。
“去见见他吧。”幽海族人嘛……
“不行,”俞亦浔毫不犹豫地拒绝伏星的要求,“人跑不了,等你伤好再说。”
他们杀不了、打不过,可困还是能困住的,先人们留下的法器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我的伤没……”转头想跟俞亦浔说自己没事,可一对上俞亦浔倔强的双眼和拧到一起去的眉毛,伏星就将原本要说的话吞了回去,“好,伤好了再去。跟我爹和慕若他们说,不必理会他。”
他这一次受伤是真的吓着亦浔了,即便是回到了引仙谷,亦浔也不曾放松警惕,这几日几乎片刻不离地守在他身边。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了旁的人再增加亦浔的担忧?
“嗯。”俞亦浔牵着伏星进屋,心里却对伏星的顺从感到疑惑。
有花谦特别配制的伤药,师兄身上的伤虽然没有痊愈,却也算不上是什么重伤了,若是以往,师兄不至于为了这种程度的伤卧床静养,该做的事情师兄还是会忍着痛去做,更不用说这一次的事事态紧急,师兄又怎么会愿意耽搁时间?
难不成师兄是有意要晾着那个人?那也不对啊,师兄若想要再晾那个人几天,便不会在此时提出要去见上一见,既然师兄提出来要见,那就是想见,可既然想见,又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妥协?
俞亦浔百思不得其解。
进到屋里,都走到床边,俞亦浔却还是紧握着伏星的手,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伏星狐疑地偏头看向俞亦浔,这一看就见俞亦浔正在发呆。
“亦浔?”伏星晃了晃俞亦浔的手,“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俞亦浔回神,转头盯着伏星看了看,还是耿直地问道:“你当真不去见一见那个人?不是想见吗?”
伏星笑着斜了俞亦浔一眼:“不是你要我先养好伤再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