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掌握了一大把的证据,接下来自然就是送姓蒋的进了大牢,提交证据的是姓蒋的死对头,那位大人得到这些证据时高兴地差点没蹦上天,更别说这是太子授意给他的证据。
蒋大人在朝上被人掀了老底,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就被抄了家,连李远岫也被牵连了进去,蒋大人倒是干脆一人承担了所有罪责,但是那些饱受折磨的孩子却不肯放过他,在陆陆续续的证据里,蒋大人及夫人,长子等等都涉及这桩令人发指的案件中,最后蒋大人及夫人、长子被判了死刑,而其他蒋家人则被判流放。
李远岫因为不是蒋家人,又离京三年刚刚回到京城,再加上所有证人的证据里都没有出现过李远岫,李远岫自然被无罪释放。
在刑部的大堂上,李远岫见到了那个与他相像的男子,退堂之后李远岫与那男子在刑部的院子里相对而坐,那男子见到李远岫时便一直盯着他,眼中的神色复杂。
男子拿过桌上的纸笔写道:“我恨过你,觉得自己的所有磨难都因你而来。”
李远岫看着纸上俊秀的字迹不知怎么回答,若当初姓蒋的知道面前的人不但识字还会写出这一手好字,恐怕是怎么也不会让他离了蒋府的。
那男子又写道:“如今我不恨了,谢谢你。”
李远岫有些疑惑,正巧此时瞿寄渊来了刑部接他,那男子看了看瞿寄渊冲李远岫笑了笑,他背对着瞿寄渊用唇语道:“我实在是很嫉妒你。”
男子说完起身便走了,瞿寄渊给了他一笔钱,他可以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过下半生。
与瞿寄渊擦身而过时,他知道这个这个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人,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自己,抬头看了看天,好歹是自由了。
李远岫大概也猜到了事情原委,感叹那男子的聪慧,双手已经被瞿寄渊握住,只听耳边传来他最喜欢的声音:“回家吧?”
“嗯。”
李远岫自这一日起便住进了瞿寄渊在京城买的宅子,在进入瞿寄渊为他准备的两人同住的院子里,李远岫一进里屋便愣在了原地,连日来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奔,而令李远岫崩溃的原因则是瞿寄渊从太子妃那里讨回来的屏风。
“远岫……”
瞿寄渊上前抱住李远岫,这是李远岫第二次在他面前流泪,每一滴,都像是落到了他的心脏之上,尖锐,锋利,狠狠地砸得他浑身发颤,痛苦难忍。
李远岫很快从瞿寄渊的怀里挣扎出来,东倒西歪地走向了屏风,瞿寄渊在一旁想要伸手扶住他,却被他推开,只得站在他的身边护着他,他颤抖着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扇面上的绣迹,一点一点地顺着画面滑过,转到了荷花那一面抖得更加厉害起来,眼泪更是不停的落下。
整整半个时辰,李远岫就这样来回地看着屏风,除了落泪一句话也没说,瞿渊在一旁抿唇看着他,直到他倒退两步离开屏风,才上前扶住了他,这一次没有再被推开。
“哪里找到的?”
“太子妃的嫁妆,我讨来的。”
“难怪,将来我要好好谢过太子妃。”
“你认得这件屏风?”
“嗯,这件屏风是我娘亲手绣的,是家中所用,想来是那件事后,有人将屏风拿出去卖了。”
瞿寄渊心里暗道庆幸,庆幸这屏风落到了太子妃的手里,又庆幸自己将屏风带了回来。
“听我娘说,这面屏风是我出生后才完成的,原本只有那一面,是我姐姐出生后我娘绣的,绣好后便一直放在家里,我小的时候每年到了夏日便能看到这面屏风,我与姐姐都喜爱的紧,姐姐还说将来一定要绣一面一模一样的出来。”
瞿寄渊将李远岫揽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找回来了就好,等报了仇,他们便也能安心了,将来姐姐一定会投个好人间,平安快乐地过一生。”
李远岫没再说话,只是依偎在瞿寄渊的怀里,待瞿寄渊再看时,才发现他已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