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又扫了一眼他的身下,脸又发起烫来,轻轻咳了一声:“要不……要不我帮你?”
瞿寄渊看着他,只觉得这样的李远岫真是让人恨不得马上压在床上,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将人搂住躺下:“既然决定了要去,那就早点休息吧,还瞎折腾什么?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李远岫本来想拒绝,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但是两人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瞿寄渊小声询问:“远岫,睡了吗?”
“没。”
“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去京城了。”
“……我知道。”
“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
“为什么?”
“因为我无法预料你知道后的情形。”
“嗯?难道你在京城真的有了家室?”
“说什么呢?”瞿寄渊把一直握着的手拿了过来咬了一口。
“嘶。”李远岫疼地呼了一口气,瞿寄渊又将那根手指舔了舔,他感觉李远岫抖了抖才道:“让你乱说。”
“那你有什么不能面对我的事?”
瞿寄渊叹了口气:“明天回来后我就告诉你。”
李远岫的手紧了紧,心中有隐隐的猜测,却不敢多想,瞿寄渊感觉到了他的沉默,将人往怀里紧了紧,不再说话。
第二天的远行两人都没再提昨晚的话,一路上都对水灾的防护讨论着,等到了大河边,瞿寄渊发现那里的村民很多在挖水渠,摞沙包等等,那些村民见到李远岫都非常热情的上前见礼,可以看得出他们经常见到李远岫。
瞿寄渊一直跟在李远岫的身边,看着他忙忙碌碌,与那些村民同吃同好,商讨如何整治河道。
直到天色黑了下来,李远岫才一身疲累地上了马车,这马车还是因为瞿寄渊在才赶了过来,瞿寄渊猜想李远岫平日里应该都是骑马来回,上了马车,瞿寄渊将李远岫一把抱在怀里,头埋在李远岫的脖子里不说话。
如果没有那样一场灾难,李远岫哪会受这些苦,更可怕的还不是身体上的痛苦,而是他要亲手撕开的血淋淋的直相。
李远岫拍了拍瞿寄渊的手,想坐直身体,却发现瞿寄渊抱得死紧,他挪了挪姿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任由瞿寄渊抱着不动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他今天觉得特别的累,明明往日里骑马来去,有时候忙得更晚也没这么累,果然有个人在身边可以依靠人就是会松懈下来啊。
“是不是很累?”
李远岫在瞿寄渊的怀里躺着,被马车颠簸得快要睡着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瞿寄渊的声音。
李远岫眨了眨眼,稍微坐直了一点,瞿寄渊没再像刚才那样紧紧抱着,李远岫转头看着他,见瞿寄渊满脸的心疼与担忧,抚着他的脸道:“其实不累,往日里比这更辛苦也不觉得,大概是因为有你在身边,就觉得身后有了依靠,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
瞿寄渊抓住他抚上来的手,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双眸望进李远岫的双眸中:“让我做你的依靠,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累了,尽管往我的怀里靠,我永远都会怀抱着你,永远不会放开你。”
李远岫看着瞿寄渊,愣了愣,脸上突然漾开一抹笑容,亲了亲瞿寄渊的唇角,点了点头道:“好。”
李远岫靠在瞿寄渊的怀里,一直到了马车停在县衙门口,瞿寄渊才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