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贺追着他满院子跑,狼嚎般的鬼叫声引得檐下的美人侧目,仅仅只看了一眼便回目光。
她身侧的富老爷借耳向她说些什么之后,她就轻移莲步离开了。
表情仍是淡淡的,好像没有什么能值得她放在心上似的。
后来,从明老子口里套话才知道,她是鸿运商会会长的独女莫叹尘,刚从法国回来,那日的富老爷便是莫家家主,也就是她爹,莫匪。
“你可不要把莫小姐当成一般女子对待,你老子挺钟意姑娘的。”明贺翘着二郎腿,飘渺起的烟雾里,两只眼睛闪烁明的光。
顿时,明朔就炸毛了,“什么?你还要纳姨太太?”
后院的姨太太都够凑几桌麻将的,他真想不到自家老子花花肠子这么多,打主意打到商会会长女儿的头上,纵然说他是地头蛇,也不能明目张胆抢别人女儿做小妾吧。
“滚犊子,老子是在给你找媳妇。”明大帅轻飘飘地瞥过来,“你今年都二十岁了,现在世道不太平,老子想早点抱孙子。怎么,不可以啊?”
“别。”他一听娶媳妇就怂了,小日子快活着哪有心思弄樽花瓶在屋里摆着:“你要抱孙子,我随便从外边生抱一个回来就是,那老劲儿干嘛。”
又是一脚踢在他腿上,老子怒骂:“不成器的玩意儿,名不正言不顺的崽子,要来心里头憋得慌。”
明朔还想反驳什么,被老爷堵住话口:“别想了,我已经腆着老脸和人家约了这月初十,你,明朔,她,莫小姐,登瀛楼看戏,不见不散。”
“明贺!你……”他气个仰叉,破口喊出老子的名号。
“怎么,要造反不成!”鞭子扫在地上哗啦啦的,明朔莫名一阵肉痛。
“没……去就去,难不成小爷会怕一个小姑娘。”
……
见面那天,明朔故意去怡情院钻下一身脂粉气,骑着高头大马赚够路上年轻小姐的娇笑后才慢悠悠地勒绳到登瀛楼。
达官贵人有专门的隔间,一道凭栏护着,上边人看戏看得兴起摔下来的危险又大开视野,尽可览楼下风景。
南江小霸王,名声在外,明公子所过之处,必不少追捧。
打他跨进登瀛楼的第一步,看戏的听曲儿的吃饭的,无不放下手头的乐事,恭敬道一声明公子。
他颇为受用,脸上洋洋得意,不料在莫叹尘门前碰一鼻子灰。
门口矗着两座山样的保镖壮汉,眼似铜铃,任他威逼利诱,不为所动。人家只说,自家主子闻不得香味儿,让明大公子先洗去这一身的香粉气再见他家小姐,不然是不会开门的。
嘿,现在哪里去洗这一身香气,存心不给他面子是不?
明公子打算硬闯,可没等他撂倒两座铁牛,门就嘎吱一声响了。
算你莫叹尘识相。
“啪”一脸水儿顺着挺鼻菱唇滴,明朔心态快要爆炸了。
隔着水帘,他看见莫叹尘冷着张脸站在里面,手里提的是一壶已经泼出去的水,她的声音和人一样带着疏离不近人情的温度:“南江小霸王?呵,狗屁。”
从小到大,他可曾受过这样的气,一句重话没听过的人,乍被人又是泼冷水又是臭骂,落差感突破天际。
一张脸堪比调色盘,咬牙切齿的样子,真是难看死了。
莫叹尘皱眉,抬脚便要离开。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明朔一把子挥开两个两百多斤重的宝塔,“莫叹尘,你给小爷站住。”
手才将将搭上女人的肩膀,胳膊处就传来脱臼的声音,妈呀,痛死小爷了。这不算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过肩摔把他拌在地上躺着,穿白色高跟鞋的右脸踩上他的胸膛。
她并不着急拾脚下的小鬼,而是朝保镖使了个眼色,东西两道隔间门密合,包间里发生什么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再敢在我面前放肆……”女人的脚朝下移到他的裤裆,面无表情地威胁道:“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