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瑾看着李焱手中的莲花,说他与佛法有缘那是好话,阴暗了想,也无非是因得他舍不下与祁红伟见面的机会,说到底,皈依佛门的狐狸也仍旧是狐狸,慈悲心肠里也少不得明心计。常明瑾已上了这贼船,难道会嫌多一个伴儿吗?
他着实不需要描骨画皮永生往复,这一世就足够尽兴了。
从雍和宫回返路上,黄玉良虽然极力克制,但仍难掩喜悦,那些笑意从眼角眉梢冒出来,从车窗满溢出去洒了一路。
心境反复变化的三年之间,李焱眼见他不能支撑,又再从地上爬起,事到如今本已渐渐平淡,可这一朝之间又仿佛他年轻了三岁,这段日子没过一样。
“干嘛呢?”
“我把所有的工作都推了,订了机票。”黄玉良起手机,朝李焱笑着,“咱俩去度假,马尔代夫,我在那边有个小别墅,也好长时间没去了。”
“嗯嗯,好。”李焱看着黄玉良的模样,当然也为他高兴,“没群发把你康复的事公布天下啊?”
黄玉良忽然就了些情绪,“今天的事,尽量别让别人知道,以后有人问起,就说我去做了还没正规批准的实验性手术,只是很幸运成功了。”
“嗯?为什么?”
“你还没猜着林紫说的桃子是什么?”
“就是吃的桃吗?水果?”
“就是那个桃子。”
“就是……”李焱看了一眼黄玉良,见他脸上兴奋难掩,猛然一个惊醒,“蟠……”
“嘘!”
“我操,什么鬼啊?真的假的?!”
“你没听她说吗?她求了三天。”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常明瑾早就布下此事却从未提及,也是因得林紫难做,不能许给黄玉良这渺茫的希望,只道是此时再得梨果,才送了前来。
不算早,也不算太晚。
“林家祖上的传说,是织女的仙鹤,听着像吹牛逼的,但其实不是。”
“那……这件事还真是,别嚷嚷的好。”李焱也是不由得冷汗连连,攀上这么一位关系户,若是声张出去恐怕他二人是再难有安宁了。
二人把车停回家,走了许久的路,又等了许久的位,去吃了顿饭。李焱当然明白黄玉良不再需要拐杖的喜悦,就这样陪着他作,陪着他慢慢走。
入夜的河边林荫路,依稀有小情侣坐在长椅依偎着,边说情话边以血肉之躯喂养蚊虫。这让黄玉良看了眼红,伸手挽过李焱的手,李焱看了他一眼,并不挣脱,黄玉良以此为乐,甚至幼稚地甩起手来,生怕别人看不见。
穿过林道,再走过一条熙攘马路就到了回家的小区,黄玉良知道李焱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们的事表现得很明显,手上力气就松了开。
谁知道这个时候,李焱一个反握,将他手捏在掌心里,直接给黄玉良捏了个疼。
“喔……轻点轻点嘿,你这练了两年的泰拳了,我可受不了你这手劲儿。”
李焱表情平淡的很,也不在乎马路上有没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