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难测的事太多了。”
常明瑾抬眼看了院门处的陆家灯笼,他的戏谑玩笑没说错,这狼已经是狗了。
出了陆家大院,常明瑾指了指车的驾驶座,示意让李焱开车,自己拉开副驾坐进去。
李焱不明白那家仆是怎么回事,也没听见最后他跟常明瑾说了什么,只觉那人死状诡异又惨,一时间有点心神不定。
常明瑾扭过头看向李焱,“你叫什么名儿?”
李焱也是才发觉,长时间以来常明瑾只称呼他为李燕子,貌似确实不知道他的真名,眼下这境地,感觉是告诉他也无妨,“李焱,三火焱。”
“噢……”常明瑾歪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倒是好记。”
“那个大爷,死前跟你说了什么?”
“我也没听清。”
“那个陆家人和我爸共同的朋友,你觉得有问题吗?我去查查?”
“试试吧。”常明瑾直觉李焱查不出什么,同时还有一个直觉,就是李焱的身世可能比单纯的母亲出轨复杂得多。
黄玉良取了药香正想走,却被薛家的侍女拦住,给引到了花园中来。
薛家宅邸占地甚大,集居住、种植、制香、贩售等一体,在现如今这个年代还能保留着这宅子,想来是底下人脉甚广,不只是钱的事。花园分内外,布局通贯整体,黄玉良此番进到内园,跟外园的寻常花草不同,内园中多为药用草木,多得是他认不全的品种。
那侍女领着黄玉良来到长廊凉亭中,一身明年春季新款香奈儿套装的少女正坐在亭中,手里择拣着草药,左右分站了紫青衫的侍女,不用想,这位正是薛家大小姐薛青楠了。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黄玉良就不禁想,薛家重女轻男的思想还真是一点都不藏着。上次会面隔着纱帘,未能得见真容,这次来看得真着,这薛小姐不仅不丑,还能算是个美人儿,清秀致,唯一缺憾是有那么点病容,可能是因为久不出户,身形略瘦弱,皮肤在黑长发的衬托下更显苍白。
黄玉良的脚步停在凉亭外,一是这位小姐怎么说是定了亲的,他得避嫌,不能太靠近;二是薛青楠面前燃着一只狻猊铜炉,薛家的香,让黄玉良直觉不能太靠近。
薛青楠将盛草药的小框盖好,交给引路侍女带下去,又挥挥手让紫青二女远离,那二人分别去往长廊东西两向候着。
“黄先生,”薛青楠扭过脸来,“先前是骗我的吗?”
“薛小姐哪的话,别让风言风语扰了清静。”
“有空穴才有风,”薛青楠微微一笑,“黄先生刚得了药方,胡家二娘便又把人要走了,这难让人觉得,是你们做的戏。”
黄玉良心说这戏中戏可都是胡二娘导的,你我都是被人当了刀,可眼下这话是不好说,“事情略微有些曲折,当中有些误会,但薛小姐你看,这说来说去,你们这边是沾亲带故,我们彼此是略有交情,误会说开了,当然是有别的更要紧的事情,这不是也齐心协力呢么。”
“更要紧的事,”薛青楠身子略微前倾,面上表情甚是无辜与好奇,“是什么事?”
黄玉良干咳一声,晃了晃手上的药香,“薛小姐不用为这种事烦心,您这宝贝就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