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疑还是怕这舍利的。
李焱心里很复杂,他不知道为什么有这大舍利樊华还是会受到影响,如今他也不敢碰,但是又不能任这石像留在这里。
梦境是一个非常独特的领域,它存在于一点点跳跃的思绪中,而且实质上只可引导不可控制;也正是这种不可控中带有的随意性,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让其成为咒术的媒介。
胡家的玄经残卷所记尤擅追踪隐匿,所延伸的家族咒法亦然,常明瑾便将一种搜寻血亲族人的咒法和梦媒结合,创造出一个联通梦境的咒术。
“你怎么样?”黄玉良把一条沾湿的冷毛巾递给常明瑾,十分钟前,黄玉良叫醒了他,在施术过程中,常明瑾的脖子上逐渐浮现指痕,而且周身剧烈痉挛,情形危险之极。
“我找到他了。”常明瑾把冷毛巾敷在脖子上,声音有些哑。
此咒新创,加上梦境的混乱未知充满了不确定的危险,常明瑾两种妖族的基因使他比其他半妖更易入魔,所以甚少施展高深咒术,这新咒未曾检验,他若是劳烦母亲护驾那这事就办不成了,这才叫来了同样着急李焱下落的黄玉良。
由于咒法以赵志德为依托,常明瑾还是头一回感受了普通人的脆弱。
“知道他们在哪了吗?”
“梦里不只樊华,还有那只黑狐,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除了樊华已经拿到了石像,还有一点已经确认。那只黑狐幻化的人形在寒净寺中外貌仅五、六岁模样,常明瑾手中五座集齐,形貌随之增长,这残魂的外貌跟能力呈正比,当所有尾骨集合在一起,就会恢复成年模样;樊华那仅一座,就与五座所化相差无几,可见危险。
若不是樊华为防追踪切断了一切联系,常明瑾需将目前的情况完整说明,倒不至于用这样危险的方式联络,怪只怪这大表哥太自作主张。
正说着,黄玉良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是姜胜,这小子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躲在哪。
“黄哥,不好了,老爷子来了,问李哥在哪儿,我怎么说呀?”
黄玉良一听头也大了,倒是,李焱这么长时间没给李老爷子去过电话,现在联系不上了肯定要着急。
“李燕子的爷爷?”常明瑾转过头看着黄玉良,眼中闪过一丝光。
黄玉良明白常明瑾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召请亡魂会耗损作为凭体的魂魄,常明瑾想从李洪口中问出线索,自然不会在乎是李家何人。黄玉良本来的想法是借常明瑾之手先找回李焱,再努力说服他用别的方式探查,若是此时常明瑾认准了李老爷子,找不找李焱是其一,若让老爷子作为凭体因此出什么意外,他可是没法跟李焱交代。
“你别想。”
常明瑾微微一笑,“你说了可不算。”
樊华微微睁开眼,感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窗外的阳光晒到他眼皮上,一阵阵目眩。
这是在哪儿?有点陌生又有点眼熟……
他想不起来了,难道是昨天喝醉了所以断片儿了?
没错,是了,昨天跟人喝酒来着,跟谁来着?是家人还是以前的战友?对,是战友,那个战友长得很高大,是个外国人,叫铁山,他是因为完成了什么任务然后来找他庆祝。
好像是这样……
樊华翻身下床,踩在地板上感觉一阵头重脚轻,当即蹲下来揉着脑袋,然而睁眼的一瞬间,一块块地砖变成玻璃一般,樊华看到脚下是一片巨大的黑雾的漩涡,似烟又如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