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男人又出现在李焱面前,李焱差点撞上,“你到底要干嘛啊?!”
男人握住李焱的手腕,“这边。”语毕,不由分说就拉着李焱往西边断崖溪涧处去。
“哎哎!那边不能去!”李焱想要挣脱,但是这男人就如一般的妖怪那样,看似瘦弱但力气巨大,怎么也挣不开。似是迷幻的步法所致,那男人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几步之间就来到断崖,然后一把将李焱推了下去。
常明瑾破除了残留在不老村枫树上的秘法,不消片刻这些树木全部枯亡,又是一把火烧光了异花的植园,囚女所在之地,可以说被抹杀得干干净净。
经过讨论,常明瑾可以确定此类养生长寿秘法有一定的清神祛邪作用,但是并不足以压抑石像的邪念,因为石像所造成的邪念并非单纯地摧毁一个人神智,而是以一种恶意扩大所有带有弱点或缺陷的思想。
“你为什么会知道?”
常明瑾受不了南京湿热的空气,在脑后束起一个小发尾,“当然是试过了。”
“你却没受影响。”
“倒不是我有多强的定力。”常明瑾指着不远处的宅门,“那就是林家吗?”
黄玉良点点头,“林秋紫的父母已经死去很多年了,你有什么方法查出她父亲当年使用过的咒术?”
“你知道吗?”常明瑾的手在空气中一抓,“虽然说这世间所有的魂魄早晚都会入轮回,但即便是转生成别的什么,三魂七魄的本质也不会变,魂魄某一世的命数不可逆转,但是也有方法进行短暂的召请。”
“你的意思是,即便林秋紫父亲已经转世成别的,你也能请回来问话?”不等常明瑾的肯定,黄玉良继续问,“但就像你说的,已成定局的轮回不能改变,那么……你地下室中的那个男人他原本的魂魄是不可能再回到那具身体里了,你要用他的身体,装什么呢?”
常明瑾赞赏地点头,“我喜欢你这种人,我只透露一点点,你就能顺着蛛丝马迹找过来。”
“醒醒……”
“快醒醒……小和尚……”
李焱强撑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正是那个把自己推下断崖的白衣男人,当下气不打一处来,“你丫有病啊!”李焱揉着脑袋站起来,掉下断崖的时候好像是磕着了,感觉肿起一大包。站起来一环视,李焱发现自己竟然在寒净寺内,眼下天色已是漆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自己躺在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快来,片刻也耽搁不得了。”白衣男人说着又来抓李焱。
李焱一手挡开退开三步远,“你他妈到底干嘛的!你还能进到寺里面来……”话音未落,白衣男子就飘到李焱身前,李焱这才发现,这男人雪白的衣衫下摆几乎被血浸染,“你这……”
“快跟我来……”
当那男人再次抓住李焱的手腕,李焱发现他每次都来抓自己戴红绳的那只手,而后又突然想起在南京鸡鸣寺里遇见的怪先生,那先生曾说过一句话。
“我虽看不透人心,但知道您是善类。”
不知为何,眼前这白衣男人行事如此怪异,但是李焱仍觉得在他眼神深处能看出他不存恶意,更多是一种焦虑,难言的、真正的焦虑。
不再多做挣扎,李焱跟着这白衣男人一路飞奔,就在奔走过程中,他发觉这里并不是寒净寺。
漆黑的夜幕没有明星朗月,天王殿内的护法天王全被砍去了头颅,大雄殿内供奉的也不是佛祖,而是一尊尊狰狞恶鬼。
这到底是哪里……
穿过大雄殿,白衣男人在佛塔前停下脚步,指着那座被粗大漆黑的铁锁缠绕的塔门。
“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