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门技术。仙鹤做了这绝美的十七大锦,却将报复的法咒织在其中,以至于谁得了这些云锦,就有灾厄。这也是为什么林家的十七大锦越传越少,以往的锦缎也都遍寻不得。
若单是这虚无缥缈的传闻倒不至于让林秋白苦恼,他作为嫡系的第四子,本来对家族技艺没什么兴趣,然而最近两年发生的事情的确越来越让他觉得古怪。
两年前,林秋白父辈中的长者,也就是家中现任的掌家,对外宣布恢复了十七大锦的技术,从仅存的六锦变成了七锦;在姜胜上次来的不久前,又宣布再次恢复一锦。本来是高兴的事情,但在林秋白意外发现了些秘密之后,就高兴不起来了。
姜胜没有黄玉良的好脾气,对林秋白刻意渲染气氛的讲故事方式十分着急,“你能不能说重点啊?这么嗦!”
“别着急,信息不怕多,你继续说。”
“还是黄哥有见地!”林秋白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有一个堂姐,家里排行老二,在我小时候,家里人就说她行为不检点,然后被夺了我们这一辈的中字,后来一直再也没见过她。”
据林秋白说,在他的印象中,堂姐林秋紫是一个特别规矩、温婉的姑娘,也是他们这一辈第一个女孩,从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当大小姐培养着。在林秋白十二岁那年,被绑着推到家中大院里面,大冬天冷水泼身,一家长辈围成圈来唾骂,林秋紫的父母哭得翻了白眼也没人管。
林秋白当时并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只偶尔听说姐姐不检点,至于怎么个不检点法谁也不曾多说。等他长大之后觉得事有蹊跷,所谓不检点无非是男女关系之类,怎么也犯不上当时那种阵仗。
然而从那时起,林秋紫就再也没在家中出现过了。
直到不久之前,姜胜到了南京,林秋白去偷他大伯秘藏的米酒,偶然间发现了一间半地下密室,密室的窗户被木板封住,堂姐林秋紫就坐在里面织布。顺着木板的缝隙可以窥见室内,偌大的房间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然而占据了主要空间的就是一台巨大的提花木织机。
林秋紫的父母在当年那场变故之后,不久便郁郁而终,但林秋白怎么也想象不到,堂堂林家大小姐居然被圈在这屁大点地方织布?
当时林秋白就喊了姐姐,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姐姐只是哭,并要求他不要跟任何人说发现自己在这里,不要去找大伯更不要报警。看着姐姐软弱的样子林秋白简直生气,但是仔细一想,林秋紫甘愿在这里织布也肯定有苦衷。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林秋白就想到了那两匹被恢复的十七大锦,因为再也没有什么怪事能和这件事联系起来。
“你是觉得被恢复的十七大锦都是你姐姐织的?”
“要不然大伯监禁姐姐干什么?”
黄玉良想了想,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的确挺明显,但是想要了解透彻乃至解决还都挺麻烦。“我想看看你们家目前所有的十七大锦,或者见你姐姐一面,你看哪样更容易?”
林秋白想了想,“我大伯家外人一般不让进,你要看云锦可能还容易点。”
黄玉良看了看姜胜又看了看林秋白,心里大致有了个谱。
李焱万万没想到,爷爷曾寻找到的族人,已经出家了。
在交谈中,对方说是因为当年目睹了李家村的惨状,即便出逃也是时时刻刻噩梦萦绕,直到皈依了佛门,心绪上才得到了一些安宁。李焱本想着有可能从对方那寻得一点父亲或大爷爷的线索,但是照眼前的情形来说是不可能的了。
沿着鸡鸣寺的台阶走到药师佛塔前,李焱真诚地向佛祖许愿,希望能够寻回父亲,让他放弃血仇和一切非人的繁乱,早日一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