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染出一片深色,正是那汗水和泪水浸湿了的结果。
“不必担忧。我的药可是很有效果的。”卖药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修长的手指还握着木杵在磨着石臼中的草药,暗绿色的汁液慢慢地从饱满的药草中渗出来,然后卖药郎拿起石臼,用木杵将这些的汁液和被捣碎的草药挡在一片干净的白布上,然后扎好封口。
就在他自顾自地做着这件事的时候,那名躺在软垫上、衣着华丽的男子开始悠悠转醒。
“唔……头好痛啊……口里好苦,这是什么回事啊三郎!”这名贵族男子捂着额头叫唤道。“田川大人!您终于醒了!呜呜呜吓死三郎了!”三郎扑在田川大人的身上,鼻涕眼泪都混在了一团。
名为田川的男人嫌弃地将三郎的头扭向一边,额角传来的阵阵抽痛让他扶住了头:“我这是怎么了……”
“你患了苦夏之疾,幸好我是个卖药的,不然也许就会被着日光晒死也不一定呢。”卖药郎将方才包好的草药放在了田川的额角。“用这个按着,会好受很多。”
田川被那草药包一按,直觉头痛顿时消退不少,鼻尖传来了淡淡的苦味,萎靡的神一振,感觉舒服了不少,便抬起手自己按住,然后再换到另一边的额角。
“三郎。”田川用眼神示意了下身边的三郎。
“哎呀,真是十分感谢卖药郎你啊!如若不是你,我家主人怕是会丧命于这苦夏之疾上啊!”在一旁低头哈腰的三郎十分机灵地朝卖药郎道谢。而田川则扶着额头靠在软垫上,他接着三郎的话语说道:“正是如此,如若不是遇见先生,我怕是亡命于这就任途中了请务必让我报恩于你。”
“即使您如此盛情难却,那我便下这份心意。”卖药郎拖长的语调带着几分古韵,涂于脸上繁复古怪的纹路也无损于他英俊的容貌,方才因为头痛,田川也没有好好观看这卖药郎的外表,现在头疼消减后只觉得眼前一亮,忍不住多看了这穿着古怪的卖药郎几眼。
三郎从怀里数出几枚钱币,放在了卖药郎的面前,卖药郎也干脆地接了过去,扫了扫,便入了袖中。
此时炎热已消退不少,不再仿佛要将人炙烤一般,行走在路上的旅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既然已经无事了,那么在下便告辞了,要赶在夜晚降临前抵达南口才行啊。”卖药郎背起放于一边的药箱,准备抬脚朝草棚外走去。
“请稍等,如若是去往南口的话,那里有一处可好好休整的旅屋,我听说那可是连鸭泽从五位大人都赞赏的高等旅屋。”田川这么说道。“这是我曾经住过时旅屋老板赠送的布块,凭借此可去用住一宿,如若不嫌弃的话,请下这个吧。反正我此去四国便要常驻久留,这布块也用不上了。”
“哦……原来如此,那么我便下了。”卖药郎接过那虽然稍稍褪色,但依然鲜艳的布块。
“告辞。”
卖药郎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道上。
“主人……人都走了,就别看了。”
“就你多嘴,还不快点喂牛吃些草料,准备上路去四国了。”
“诶,啊,是!”
其之二
庭院内清风阵阵,吹动着挂在廊角上的风铃,叮当作响。
“这不是博雅大人吗,又来找晴明大人喝酒啊?”狐狸式神小白正坐在回廊口乘凉,它理了理自己的毛发,对着手提酒壶的博雅道。
“是啊,晴明在家吗?”博雅点了点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