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着单邪的肩膀道:“夫君好好排队,我去给你买烧饼吃,我知道就在前面十几家的位置应当有个烧饼店,那家烧饼皮焦肉馅儿的,绝对好吃。”
单邪见她要走,伸手抓住了她的披风,姜青诉一顿,回头脸上带笑问他:“还有话说?”
这一回眸映着街道上刚亮起的灯火,她发丝垂着,没有半点儿人妇模样,双眼明亮,倒像是个活泼单纯的大家闺秀,与众人口中,和她口中说的那心狠手辣之人完全不同。
单邪慢慢松手,只说:“别走远。”
姜青诉笑容加深:“能有多远?就在前头,你都能看见我。”
说完便带着些许小跑往前走了。
实际上隔着十多家商铺是看不见的,到了晚间京都好些店才刚起,即便是宵禁也还差几个时辰,这两天又近元朔,热闹的地方就更多了。道路两旁的高楼上都挂着灯,一排排灯在空中穿过街道,两家借由灯连在一起,上头还挂着红绸,一派繁荣景象。
姜青诉一路跑到了烧饼店前,果然烧饼店还在,她前头就排着两个人,干脆站在后面等着,顺便抬眼朝四周瞧,这地方若美起来,似乎与她儿时并无差别。
“许大人,您慢些。”就在烧饼店旁边隔了一个巷子的地方是一家酒楼,酒楼里头人有许多,门前停了两架轿子,后头轿子里的人下来了,走到前头轿子旁边亲自给拉开轿帘,脸上挂着笑,嘿嘿道:“大人慢些,徐大人和吴大人都在里头等着了。”
姜青诉朝那两人看了一眼,点头哈腰的她不认识,不过那个从轿子里走出来的人她觉得眼熟。
朝中姓许又在京都如此有权势的不多,她还在朝为官时有一礼部尚书姓许,当年为了讨好皇后的本家便借着皇后生辰欲大肆庆祝,不过在此之前被姜青诉借着三百里御城内还有灾民缺粮给否了,顺便参了他一本,降为侍郎。
从那儿之后姓许的就消停许多,一直消停到她死为止,二十多年的时间,足够他混得风生水起了。
“这位姑娘,你还买不买了?”后头有人催问,姜青诉将视线回,瞧见轮到自己了,便笑道:“买两块。”
就这三个字,相距不过十余步的许大人停了下来,侧身朝姜青诉这边看了一眼,只此一眼,已经年迈的人差点儿没站稳,脚下晃了晃,一旁站着的人立刻扶住了他。
“哟!许大人!这是怎么了?”
姜青诉拿了烧饼没回头,将披风上的帽子戴起来,转身往人群中走。
姓许的怕是懵了,也不知是作何想的,伸手颤抖地朝着人群中那抹带着雪狐白毛的人影指过去,嘴唇发紫,双眼瞪大道:“那、那个人!快,快将她抓来!”
听到这话跟来的手下全都往人群中跑,十多个人出动,人群里传来了一声惊呼,方才还看见款款走过的白影,只是眨眼般的功夫入了人群便瞧不见了。
十多人里里外外在这条街上绕了好几圈也没瞧见身上披着雪狐毛的女子,等回到酒楼前,许大人没进去吃饭,而是端着把椅子坐在门口,等着消息。
“大人,没找到。”为首的人道。
向来以脾气大著称的许大人这个时候却沉默了起来,他皱着眉头,一只手捂着心口的位置,眼眸低垂,深吸一口气后摇头道:“是……是了,不应当是她,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