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白大人说的激将法,究竟是什么激将法?”
“就是……”沈长释朝姜青诉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让何才和何王氏吵架,让他们换命的计划推迟,却没想到提前了不说,还损失了无常大人的美色。”
沈长释说完这句,单邪直接冷眼朝他瞥过去,沈长释立刻双手捂着嘴,瞧那边被他戳中心事的姜青诉伸手捂着心口叹气:“我就是个猪脑子啊!”
如何会没想到这一层关系?
如何会没猜到物极必反?
姜青诉往桌边一坐,双手抱头朝单邪瞧过去,漂亮的眼睛带着些许失落:“单大人,浪您的美色了……”
单邪:“……封。”
沈长释:“唔?!”
他睁大眼睛非常无辜,左右看了两眼,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钟留身上,那双恨不得瞪出来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说话的是白大人,为什么封的是我的嘴?!
事到如今,他们只能守着今晚,把何王氏、何才、张之孝给抓个现行,让他们该哪儿去的哪儿去,该带走的带走。
单邪的意思是,要换命必须得在土地庙进行,他们只需比那几个人早到达土地庙,等着人、鬼都到齐了,再行捉鬼之事,服何才,带走长生碗。
他说完这话,对着钟留勾了勾手指,钟留凑过去,单邪与他耳语了几句,钟留愣了愣,然后点头便离开了客栈,似乎是办其他事情去了。
沈长释陪着姜青诉看着在人来人往街道旁卖烧饼的张老汉,长生碗就放在桌案上,恐怕是他这几天心里不安,所以并没有索要几个人的寿命,而是矜矜业业卖饼。
姜青诉单手撑着下巴叹了口气,眉心微皱道:“我原以为我定能自己解决这事儿,却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若一开始便让单大人来服,恐怕长生碗早就回到了十方殿中了。”
沈长释回头朝继续看书头也不抬的单邪看了一眼,他的嘴还封着呢,想和姜青诉说点儿什么话也不行,于是只能深吸一口气,再吐出。
姜青诉道:“我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总觉得有些事情必然能在三日内解决,所以与单大人夸下海口,这回超过时限不说,事情走向反而完全不受我控制。看来你们是对的,有些事有些人,不能纡回着来,若简单粗暴就能解决,反而简单粗暴得好。”
沈长释又朝单邪看了一眼,这回对上为了单邪的视线,他眨巴眨巴眼睛,单邪这才冷着一张脸微微眯起双眼,翻书的手微微抬起,食指在空中一划,他立刻喘了一口气。
“白大人何必这么看低自己呢。”沈长释道,说完了之后才伸手捂着心口,不禁感叹能说话的感觉真好。
姜青诉问他:“你不觉得长生碗与长风客栈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是我的问题?”
沈长释唔了一声:“虽然您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即便没有你,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
姜青诉看着他,沈长释继续说下去:“若非你守着长生碗的事情不放,生死簿上不出张之孝的名字,我与单大人绝对不会离开十方殿。何王氏有长时间准备,何才也吃够了香火,张之孝被骗到了土地庙中,届时我与无常大人再出动,就怕多年前的事情重蹈覆辙,因为片刻之差,又让一人逃过了天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