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过来了!我告诉你,我爹是大官,你最好赶快把我送回去!”
“失忆?”单邪没将姜青诉的威胁放在眼里,只抬起右手,手心旋转这符文,掌心贴在了她的额头上方,片刻过后,他眉头紧皱。
少了一魂一魄。
姜青诉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扁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
单邪回了手,垂着眼眸,再朝姜青诉伸出手时,对方双手举过头顶交叉,像是害怕他出手打人一般。
单邪嘁了一声,单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桌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随后自己落座在对面,满脸不爽地看着对方。
“你现在几岁?”看表情像个孩子。
姜青诉缩了缩脚,肩膀垮下,小心翼翼道:“十一。”
单邪无奈地喝了口水,还当真是个孩子,一旦少了魂魄便会心智不全,记忆断片,出现了部分空白,不过这种空白说不好。
现在十一岁,搞不好明天早上就一岁了,到时候躺在床上哇哇大嚎都有可能。
“除此之外,还记得什么?”
单邪的表情太过严肃,姜青诉不敢撒谎:“我……我不记得了,我本来应该是在家里休息的,一睁开眼就到这儿了。”
说完,她猛地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要向我爹要了银两才肯把我交回去?我听爹说,最近京城里经常有小孩儿被绑架,可是坏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不对,现在是四月,坏人还没被抓起来……”
单邪瞥了一眼窗外的大雪,喝了口茶道:“没有坏人,我不绑人。”
姜青诉双眼一亮,纤长的睫毛卷起,在眼下投了阴影:“那你要放我回去吗?”
单邪摇头:“你哪儿也不能去。”
都是沈长释和钟留那两人做的好事!带姜青诉贸贸然冲入梅庄中,即便他把人救回来了又怎么样?一魂一魄恐怕已经被梅灵本体吸入其中,若不想办法带回这一魂一魄,难保姜青诉会不会一直疯疯傻傻下去。
姜青诉抿着嘴,似乎在忍受极大的恐惧,桃花眼中积了不少眼泪,就挂在下睫毛上,偏偏不掉下来,看上去倔强又可笑。
单邪侧头叹了口气,声音总算不那么冰冷,尽量好声好气地问了句:“哭什么?”
“我饿……”声音像是受伤的小兽一般。
损了一魂一魄,的确会出现一些不适症状,饥饿不过是灵魂想要被填满的感觉,单邪无法,只能拿出一张冥符,随后在掌心燃烧。
姜青诉虽说要哭,但是在见到凭空多出来的火时,眼泪就止住了,惊讶又好奇地看向单邪。
只见冥火烧完之后,他的掌心多出了一盘糕点,放到了姜青诉面前后,顶着二十五岁女人面貌的白无常大人擦了擦手,抓起糕点便狼吞虎咽。嘴角沾了碎屑她也不在乎,粉嫩的舌头舔着下唇,吃得两腮鼓起,还不忘问单邪一句:“哥哥,你是变戏法的吗?”
单邪:“……”
感觉像在带个白痴,真想找人抽一顿。
姜青诉的脸鼓得像金鱼,还用一双认真的眼神看向单邪。
单邪挪开视线,低着嗓音:“你就当我是吧。”
琅城的雪下了一夜,原本已经融化了不少的屋檐再度成了白色,从楼上一片望过去,都是漫无边际的白。
清早客栈的小二就在门口扫雪,回头正好瞧见了从楼上走下来的大胡子,说话的时候呼出了一口白气:“哟,爷怎么不多歇会儿?”
钟留扭了扭脖子,脚下发软,浑身发虚汗,面色犯青,脑袋还痛。
他道:“做些早饭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