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那警察进来,敲了敲桌子:“没事儿了,你走吧。”
吴笑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能离开,但她想着还是趁他们反悔前赶紧走,于是在警察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她就拿着手机脚步飞快地往外走。
“下次别打人了啊!”警察在她后面吼了一声,但转眼就看她推门出去,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他撇了撇嘴,转身走进自己办公室,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桌上还没挂断的电话:“人走了。哎我问你,那姑娘真没练过?我看那小男孩儿让她揍得脸都肿了……”
吴笑慈踏出派出所,闷着头往车站的方向走。
等上了公交车,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拉开车窗,感受到温热的夜风吹着自己的脸。
刚才在酒吧里,空调是冷的,她的心是燥的;
现在风燥热,她的心慢慢凉了下来。
她先给徐少让发了个短信报平安,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离开的事。
她问徐少让是不是他帮她打点的,那边却回了她三个问号。
不是徐少让,那是谁?难道真的是被她的记者身份吓到了?她当时可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是哪个报社的呢。
吴笑慈这个人,有种刨根问底的神。
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
所以她在困扰了二十几分钟后果断下了车,坐上了相反方向的公交车,重新回到了派出所。
刚才那个警察看到吴笑慈再次出现还挺意外的。
“你还有什么事吗?”
吴笑慈盯着他:“刚才你为什么放我走?”
警察先是有点儿意外,随后不自然地摸摸鼻头:“是那个叫刘鑫的男孩,他说不追究了,所以……”
“他不可能。”吴笑慈毫不留情地反驳他,“他只会说‘把那个疯女人抓起来,最好关她个十年八载,别让她再来骚扰我‘这种话。”
女孩说这些的时候面无表情,但着实把对面的中年警察吓了一跳。
因为她说的竟然和那个男孩叫嚣的内容所差无几。
吴笑慈环视四周,从角落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在他对面。
“您是不是接了谁的电话,那边让放人的?”
警察做了二十多年警察,第一次被人审问,看着对面女孩认真的表情,竟然有点儿想笑。
而他也确实不客气地笑了。
“姑娘。”他说,“你这样问我,我也不会说的,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你的朋友不用担心。”
“您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那是我的朋友?”吴笑慈反问。
“因为打电话过来的那个人很信得过。”警察起身,“好了,快回去吧,这么晚了,我也还有工作呢。”
说完起身离开。
而吴笑慈第二次离开派出所,心头的疑问依然没解决,觉得有点难受。
更难受的是,这个点儿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她只能打车。
到了家已经快十一点。
疲惫的吴笑慈推开门,看见父母都在客厅里坐着,电视也没开,两个人脸上都有心事,看到她的时候又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把包随手扔在沙发上。
吴笑慈的父母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父亲开口:“小慈,是这样,晚上北京那边来了个电话,说最近有个外国的专家团要来中国交流,需要几个病例观察,医院那边把小义的情况报上去以后,被选上了。医院那边的意思,只要咱们同意,是专家团很快就会来北